“情况属实？”

“此物乃是臣下犬子防身所用，此次他出门在外碰上山贼，就是用这个来防身的，而被此物所伤的十余个山贼，伤的伤，残的残，足以说明此物的厉害。

江阳揉揉太阳穴，“管爱卿，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朕想说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此物是谁制作的，我们又要怎么样才能够找到对方？

火药这东西我也听过，就是一些炼丹术士弄出来的，但是威力远远没有你描述的这么大，更加不可能作为伤人的利器，最多只能当成炮仗供人戏耍，而这东西，威力十倍不止，能够制造出来，想必是什么隐士，我们该去哪里找人？”

管潜一听，差点就笑出声，“陛下多虑了，这人不是什么隐士高人，而恰恰在京城，而且还是您的臣子。”

“哦？朝中竟然还有这种人才？你快说，现在就将他给请过来。”

“陛下不必着急，现在已经宵禁了，想要请也只能等明天。只是现在的事情还不能确定，我们必定要保密，包括请那人的事情，决不能让乌羌的使者知道了这件事。”

“这是自然，朕等下就吩咐下去，今日与爱卿的谈话决不允许说出去，只是你还没有说那人到底是谁啊，都快要急死朕了。”

江阳眉头紧锁，只是跟刚才相比，眉宇当中隐隐多了几分兴奋。

“这人正是国子监监丞墨谦。”“墨谦？又是他？”江阳有点哭笑不得，军情紧急是一方面，除此之外江阳还真是有点无语。

毕竟墨谦做的事情，尤其是到了宁远之后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地方诗会出出风头，这些自然是不用说了，江阳更看重的是治理能力，在这一方面墨谦也没有让他失望，短短几个月就赶上了大县的水准，后来的热气球，千里眼，回到京城之后的马蹄铁，哪一项拿出去都是可以赏赐封地，成为大齐的勋贵的。

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赏赐，最终的目的也还是想要使他尽量保持低调，毕竟夭折了的天才是没有什么用的。

不过现在随着他的声名鹊起，想要再这么下去，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自己也是时候考虑要放他到什么位置去。

“好了，爱卿你先回去吧，等明天一早宵禁结束了之后立刻就带着墨谦来见朕。”江阳说道。

但是随即看见管潜一脸的苦笑，“陛下您忘了吗？现在宵禁，臣也是出不去的。”

“呵，朕倒是忘了，这样吗，你就先在宫中住下，明天一早便去办这件事。”宵禁的事情江阳也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政变或者是关乎国家生死的事情，不然这条规矩都不能破坏，当然璃云郡主那种爬狗洞出去的不算。

等到管潜走了之后，江阳缓步走到殿外，朝着北方的方向看过去，目光中第厉色尽皆显露，乌羌，你等着吧…………

…………

“好了墨谦，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这几天跟皇兄说了，先住在王府里，你不用送了。”

当墨谦和璃云郡主回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时候京城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一派繁华。两个人穿过几条巷子，再拐个弯就是靖江王府了，所以两人也准备在此分别。“

那我们就再次别过了。”墨谦微笑道。“嗯，今天我真的玩得很开心，谢谢你，希望明年开春也能够出去玩。”

璃云郡主也是笑着说道，但是说着似乎是想道了什么东西，眼神恍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但是可能我明年开春就不在这里了。”墨谦正准备转过身去离开，结果刚好听到了这句话，怔在原地。

是的，今天两个人都刻意将这件事给忘记了，所以才能够玩得这么开心，但是这不代表这件事就是不存在的，恰恰相反，这件事将会决定着从此之后两个人是否会天各一方。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多好啊，墨谦，如果我是纸鸢，你愿做那清风吗？”

璃云郡主轻轻说道，仿佛是自言自语，眼角一滴泪水悄然划下，在地上碎落。说罢璃云郡主加快了脚步往靖江王府走去，只剩下墨谦呆呆的愣在原地。

看着璃云郡主远去的身影，墨谦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或许我该做点什么了。”

跟郡主告别了之后，墨谦没有直接回小院，而是径直往苏旭平的府上走去。

如果说怎么样才能够让乌羌的人放弃侵扰大齐，那么只有大齐自身强大起来，这就需要多年的积累。

墨谦自认这一点在短期之内是做不到的，毕竟他所知道的一系列政策都是长期的事情，包括支持工商业的发展，这些如果做得好的话是可以为大齐打下一个强盛的基础。

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能够做到的。而如果是要击退一个国家的进攻，那么问题就简单多了，只要武力足够强盛就够了。

现在的大齐武力不够强盛，但是如果加上一瓶炸药呢？一瓶不够……两瓶呢？！

墨谦自己将这些弄出来用到了战场之后，那些乌羌国的蛮子们会不退却？

制造火药其实不难，其实原先那些术士们都已经弄出个大概来了，但是最重要的配比问题确实是一个难题，这也是现在的火药不够威力的原因，火硝、硫磺和木炭这三样十五比二比三在后世烂大街的配比在现在来说根本没有人知道。

所以只要将火药给弄了出来，压根就不用担心乌羌的进攻。

不过想要在大齐造火药，必须要征求朝廷的支持，因为这样不可控制的东西，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掌握在私人的手上的，。

再者说若是自己造了出来，现在远在边关地区的乌羌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扔到对方的头上。

最后只能想到将造炸药的方法献给皇帝，但是自己跟皇帝也不认识，莫名去皇宫估计能让人给赶出来，所以只能想办法找苏旭平，让他代为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