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玄道：“你倒是聪明！”

若久望了聂溪尘一眼，忍俊不禁：“还真有啊！好事坏事？”

聂羽玄道：“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若久不解了：“什么事情能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聂溪尘道：“是六哥他们有什么动静了吗？”

聂羽玄颔首道：“云深要娶凌家的大小姐！已向父皇求旨，父皇原本并未答应，但是凌大小姐面圣求嫁。父皇没有拒绝的道理！”

若久坐在一旁，看着聂溪尘跟聂羽玄的目光似乎都有些沉重，心中明白了那句“既是好事也是坏事”的意思了！

这还真是既好也坏！

凌家跟萧家一样，是开国功臣之后，只是凌家一向崇文，建国后他们就注重文教，族中子弟也多是文士，国家安定后，云国皇帝注重文教，所以对凌家也是异常重视。虽然凌家有训，族中子弟入仕不过三，但也正因如此。皇上对凌家很是看重，那仅有的几个入仕之人，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虽然凌家是这种半隐士的姿态，但是其族中子弟大多为官营和私营的先生，可以说桃李门生遍布天下。如今盛世太平，文人得到重用。出自凌家学堂的人更是不胜枚举。就连皇上，都受教于凌家。凌家如今的掌门人就是当今皇上的三师之一的少师，跟文太师是好朋友！

所以这么多年来，金都城中提到几大家族，怎么排都越不过凌家去。

“凌家一向不涉党争，连入仕子弟都不过三人，也从未跟任何皇族结亲，这次怎么会跟聂云深联姻？”聂溪尘问道。

聂羽玄道：“此事他们做的很是隐秘，我也是刚知道的，具体缘由我还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凌家嫡女看上了云深，一直对他有钦慕之心，皇后娘娘知晓后，便撮合了二人。正好云深还未有正妻，于是便有了这个事情！”

若久虽然对金都城中的大家族了解的不多，但是上次和凌王妃穆瑶聊过以后，若久也大致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如今双方夺嫡已然明朗，凌家嫡女若是嫁给了聂云深，那就表明了凌家站在了聂云深的这边，如此一来，聂羽玄的处境以至于整个穆家跟言家的处境都会非常艰难！

若久听的心中一沉，接口道：“凌家女子不是有不与皇族结亲的祖训吗？如今凌家真的同意了吗？”

聂羽玄道：“这也是如今我们仅有的突破口了，我听闻凌老大人并未同意，就连面圣都是凌大小姐自己去的。不过，凌老大人一向喜欢这个孙女，为她破了规矩也未可知！”

若久挠了挠头，忽然觉得这种情形还真是棘手。

聂溪尘忽然开口道：“若是他们两族结亲，我们可有解决之法？”

聂羽玄道：“若真如此，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文有凌家，武有沈家。若父皇此时有个差池，我们就是必输的境地！”

“那该怎么办？”

若久也着急了。虽然她不想参与夺嫡，但是事关聂溪尘，她不得不担心！况且像这种事情，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事！

聂羽玄望了若久一眼，说道：“所以今天来，是想请琪琪帮忙的！”

“我？”若久有些受宠若惊，一向只有她找别人帮忙的份。

聂溪尘也不解地望着聂羽玄。

“我能帮什么？”若久问

聂羽玄道：“凌家小姐最爱沐浴，玉柳山庄后山的汤泉浴她每年都去，今年的时间定在了三日后，我希望琪琪那日能一同去，帮我探探凌家小姐的口风！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云深！”

若久听的心中一阵紧张，她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呢。深怕自己做不好，有些为难地望着聂羽玄。

“可以让姐姐去啊，我到时候搞砸了可怎么办？”

聂羽玄道：“穆瑶生性不爱热闹，世家女子出行，非必须她从不参加，若此时去了，未免太过刻意，所以得琪琪你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去了，只需要沐浴就好。凌家一向不理朝中之事，我所知有限。只知道凌大小姐性格高傲，心比天高。却不知情况是否属实，你去后，将所见所闻回来一一述说就行！”

“就这么简单？”若久有些不敢置信！

聂羽玄笑：“我怕太复杂你也做不来！”

若久面上羞赧，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真复杂了，若久还真不见得能做的好！

“好，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好了！”

三日后。

玉柳山庄内玉柳抽芽，一片生机勃勃，世家子弟纷纷来赏花望柳，好不热闹。

若久跟着聂溪尘一早就出发了，来到玉柳山庄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若久根据指示要跟聂溪尘分开行动，临走时若久还有些紧张！

聂溪尘抓这若久的手，温和道：“只是让你看看她的性格如何，不用紧张，泡泡温泉，放松放松就好。”

若久点了点头。

随后若久跟着侍女来到了一片天然花圃中，这里的花竟然开的很是鲜艳。

月季、牡丹、芍药、紫藤、风铃，一团团一簇簇，将整片温泉都包围在花海之中。

若久刚进来就是一片花香馥郁，因为有温泉的热气袅袅，将所有花草都掩印在一片朦朦胧胧当中，似真又幻，仿若不是人间。

若久寻花而入，在一片绚丽的牡丹花丛包围的温泉中坐了下来。水温漫漫，让若久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此时因为早，还没有多少人，若久坐在一块石头上，踩着水玩，刚进来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没一会后，陆陆续续就有女子进来了，来的都是世家小姐，笑语呖呖，结伴而行，下来的时候一片娇声软语，还有的开始泼水玩。

若久躲在石头后面，想着怎么就只有自己，那一会未免太过尴尬了吧！

不由得她多想，忽然一道美丽的身影就印入了若久的眼帘。

那是凌雪，凌家大小姐。

若久忽然紧张起来，但是目光并没有移开。

只见凌雪也是一个人来，她一身紫衣轻衫，身姿曼妙婀娜，肌肤光莹似雪。看到那几个打闹的世家小姐时，目光有些不屑，脖子一仰，像个高傲的孔雀般缓缓走了进来，然后跟若久一样，坐在了偏僻少人的地方，独自泡着温泉！

若久心中想着，还真的高傲啊！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