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羌漠看了眼时间，让夜夙带着众人去休整，顺便准备要布阵的材料。

夜夙敏锐地察觉出了疑点，开口问道：

“老大，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羌漠轻笑一声，淡淡开口：“这里总是要有人守着的。”

不等众人反驳，又接着说道：

“这防御结界是我设的，我在这里看着，会安全许多。”

姬泫仍企图争取一下：“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羌漠弯了弯嘴角，眼中带笑：“我在这打坐便是了，第二天起来不还是神清气爽？”

说完，便催促着夜夙赶紧带众人离开。

夜夙满心不愿，却也知道，此时他们留在这里，也只是平添羌漠的麻烦。

夜夙带着几人走后，临书棋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羌漠也不疑惑，似是早就料到，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呆着，直到临书棋打破了沉默：

“你今天笑的次数有点超标了啊……”

羌漠低垂着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脸色，只听到少女低哑的声音：

“是啊，还是让你发现了吗……”

临书棋终于找到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讽刺：

“小丫头，你是打算牺牲自己的对吧？”

羌漠沉默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良久，少女缓缓吐出一句：“牺牲不至于，大不了再去三界轮回一次。”

临书棋转过身，正对着羌漠，眼神认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可你考虑过我……我们的感受吗？”

羌漠缓缓抬起头，听着临书棋接下来的话：

“你用自己换取我们的和平，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消失在了世界上，多少牵挂你的人，会痛不欲生啊…”

临书棋自嘲一笑，到了现在，他仍然不敢对她吐露心声。

羌漠继续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

“没了我，你们会生活的更好。”

至少不用跟着她陷入各种阴谋，不用跟着她拿生命冒险。

如果没有她，临书棋可能已经成为了一方元首，完美无缺，不会废了一只眼睛。

如果没有她，夜夙可能会在帝都大学医学院做研究，功成名就。

如果没有她，元溪好好地当着自己的幽冥道老大，生活惬意又自在。

如果没有她，小清瞳可能会平平安安地度过在冥族的一生。

如果没有她，封谪甚至就不会因为羌寨而沟通泞族，残害了冥族的族人……

羌漠低笑了一声，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

“临哥哥，就让我自私这一次吧，嗯？”

临书棋沉默着，声音清润：“好，临哥哥陪你一起。”

羌漠唇角勾了勾，弧度很小，但是临书棋一眼便发现了这个表情的变化，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笑。

羌漠有些感慨：“到最后，还是多拉了一个人，不值啊，哥哥”

临书棋听到了最后两个强调的字音，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开口：

“值不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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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个人正躲在树后，神色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