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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作者:海的挽留 | 分类: | 字数:64.9万

第八十六章

书名:天家贵妻 作者:海的挽留 字数:6490 更新时间:2024-10-24 03:09:23

桓澈面有难色:“可我还要去寻云容……亦且, 这般会否不太妥当。”

荣王道:“有甚不妥的, 弟妹终归是在宫里的,难不成还能当真丢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冯皇后已经从里头出来。

她面上神情一言难尽, 示意荣王进去看看。

荣王身子僵了一下,暂且松开桓澈,几乎是愣怔着折身入内。

不上片时, 清望阁内倏地传来两道沉闷的重物坠地声, 继而爆出荣王极力隐忍的嘶声低吼, 其间掺杂着女人颤抖的啜泣呜咽, 并另个男人的乞求告罪。

桓澈耳力极佳, 甚至能听到里面那对男女匆忙穿衣的窸窣声。

他暗暗叹息, 有时听力太好也不是甚好事, 他方才在外头立着,把里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看不到情景,却连喘叫狎语并亲嘴咂舌声都听得分明, 这实则更能惹得男人火动。

可怜他昨晚被顾云容以恐今晨爬不起为由, 狠心抛扔在一旁, 他不死心,再三凑过去挑逗她, 末了把她惹毛了,被她一枕头打来。她还威胁说若他再手脚不老实, 回头晚上就睡到柜子里去。

桓澈思绪回转间, 荣王大步而出。

他一把揪住桓澈, 一双眼睛怒极圆瞪,几乎涨出血来:“说,你是不是把里面的人换了,然后故意引我们过来?!”

桓澈惘然道:“二哥在说甚,我怎么听不明白?”

荣王冷笑:“不明白?那我来给你说明白些!你来说说,怎就这么巧,你就偏巧路过此地?甚至匆匆途径,还能听清里面交欢的是哪两个?”

“交欢”二字,几乎是他咬牙切齿从口出挤出来的。

桓澈对上荣王的狰狞面目,却是镇定自若:“其实是来此给常奎送醒酒汤的内侍先发现的,那内侍当时没了主意,也不敢进去,恰巧我途经此处,就告与我知道。”

“二哥也知我耳力好,我当时被迫听了几耳朵确认之后,也无措了一阵,后头想了想,这便使人去知会父皇,将相关人等齐齐叫来。只是这期间,我怕有人误闯,便一直在外面守着,毕竟二哥从前待我那样好,我忖着为了二哥,耽误片刻工夫也是值当的,”桓澈重重一叹,“未曾想倒是惹来二哥一通猜疑。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将这里交给个内侍看着,自己去寻云容去。”

荣王两拳捏得咔咔作响,气得发抖。

是了,他真是气傻了,桓澈耳力极佳,能只是站在外面就听声辨人也是极有可能的。他若疑心里头的人是顾云容,自然会自行进去验看,毕竟这等事,哪个有气血的男人能容忍。

而桓澈方才那意思也只是说此事与他相关,并未说里面的女人是他的大老婆。

他是故意含糊其辞,惹他误会。

他方才被桓澈那声情并茂的辞色所刺激,竟然未能想到这些关窍,还被他激得怒气冲顶,竟拽着他让他等看结果。

却不曾想是让他看他的笑话。

桓澈望着荣王那几乎扭曲的脸,目中讥嘲之色不加掩饰。

男人在这等事上总是敏感易怒的,此乃人之常情,他适才正是利用了这一人之常情,让荣王现眼现得更彻底。

桓澈扯开荣王,轻声道:“二哥冷静些,四哥还在一头瞧着呢。二哥有冤我这功夫,倒不如仔细查查这是怎么一回事。”

荣王扭头,果见梁王正以一种诡异莫名的目光看着他。

那阴冷的目光里满是疑忌之色,但他总能瞧出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因为上回戏台倒塌之事,梁王似总觉他也想害他,自此时不时对他显露出若有似无的敌意。

荣王一时间感到在场众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亲王,亲王妃,甚至连冯皇后都似是冷眼旁观。因他与蕲王走得近,从前冯皇后总是对他跟他的王妃多些照拂,但而今的冯皇后却仿佛跟先前有所不同了。

不知是否已经打算放弃将蕲王复扶上储位。

他双拳紧攥,青筋暴突,跟冯皇后表示他要自行处置这件事,只留梁王夫妇两个就成。

冯皇后往清望阁内看了眼,交代他切忌冲动,不要迁怒旁人、伤了兄弟和气,随即就领着一干宫人摆驾回宫。

荣王妃见荣王也要她走,颇觉遗憾,但也不敢违命,临走前还悄悄往阁内瞄了眼。

她适才跟着冯皇后一道进去时,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长榻上那个正和男人忘情云雨的美艳女人是她的庶妹万珠,王爷的次妃。

万珠后来穿衣跪地时,粉嫩娇弱的脖颈上红痕俨然,面上潮红似滴血,一张小嘴几乎合不住,喉咙都已哑了。

而适才那个兴奋地与万珠缠绵的男人,她从前曾见过,确如衡王所言,是梁王妃的娘家兄弟常奎。

她当时第一反应竟是解恨,万珠这小贱人平素久惯在王爷面前拿腔拿调,又最擅扮柔弱,引得男人怜爱,倒好似她这个王妃多么悍妒凶恶一般。

这回这小贱人总算是被男人好生疼爱了一回。

第八十六章

荣王妃思及此,几要畅快地窃笑出声,正极力隐忍,眼角余光却瞥见荣王阴森森睨了她一眼。

她心里一跳,王爷不会认为这件事是她因妒生恨,跟人里应外合,特特整治万珠吧?

待闲杂人等离去,荣王命人将衣冠不整的常奎拖出去,转身狠狠揪住瑟缩着的万珠:“孤王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有一字虚言,懂么?”

万珠此刻稍稍缓过神来,如同从前一样,委委屈屈地以袖掩面,嘤嘤啜泣着往荣王怀里贴:“妾是被人下了药……”

荣王满面嫌恶之色,一把挥开她:“被人污了身子的败柳残花,还敢往孤王身上凑!”又恶狠狠盯着她,“待会儿孤王带你去跟帝后回话时,照着孤王的意思做,知道么?”

宴阑后,贞元帝来了坤宁宫。

他跟冯皇后在偏殿坐定,将荣王等人叫到跟前询问清望阁内事时,万珠一口咬定她是被人下了药扔进清望阁的,旁的一概不知。

然而等贞元帝挥手命她跟荣王退下,却隐约听见她在殿外跟荣王哭喊:“妾分明听见那几个拖妾入内的人说什么主子还在堆秀山那边的亭子里等着,王爷缘何不让妾说……”

贞元帝皱眉,复将人召进来问话。

不多时,桓澈与失踪多时的顾云容也被宣召入内。

荣王的目光一直暗里在顾云容身上打转。

他至今仍是觉着顾云容很可能是被桓澈捉奸在床。而桓澈为了保住颜面,也为了借此反将一军,就顺手把万珠扔进去,将他牵扯入内。

贞元帝命人查了当时谁在堆秀山附近,转回头面色冷沉,挥手命桓澈与顾云容暂退下。

荣王却忽地叫住顾云容:“弟妹留步。不知弟妹离席之后都去了何处?何人可证?”

顾云容自入殿之后就极少开言,还始终低垂着头,可疑得很。似顾云容这般美人,是个男人看见都走不动路,常奎那个醉酒的色鬼瞧见,还指不定如何淫心荡漾,说不得两人已云雨了一回了。

他见顾云容嗫嚅着迟迟不开言,越发笃定心中猜测,一再追问。

顾云容仿佛终于顶不住了,只好道:“我出殿之后,去了太后宫里。此事太后可证。”

荣王一怔,狐疑道:“那弟妹方才为何吞吐其词?难道往太后宫中是甚见不得人的事?”

顾云容心道当然是因为要诓你了,嘴上却道:“因为这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是临时唤我过去的,说她老人家今日懒怠出去,但又闷得慌,就将我召去对弈解闷儿。太后说殿下——”顾云容看了眼桓澈,“娶了媳妇忘了祖母,她倒要看看,要是跟他说我不见了,他会是何种反应。不过既然荣王殿下问起,那我就照实说了。”

顾云容对着面目僵住的荣王略施一礼:“王爷若是不信,可去太后处求证。只是太后今日乏困,如今约莫歇下了……”

贞元帝面上神色几变,准允桓澈与顾云容两个先行回府。

这等事极好查证,顾云容不可能扯谎。

荣王眼睁睁看着桓澈两人满面松快地行礼告退,脸色铁青。

他今天几乎被接踵而来的事端砸昏了头,末了竟还被老七媳妇摆了一道。

如若不是多年习就的自制力尚存,他怕已冲上去扒了那两人的皮了!

荣王咬牙想,这笔账,他迟早要跟桓澈清算!

出宫之后,顾云容伸个懒腰,随意越过卷起的帘子往外瞟了一眼。

桓澈伸手环住她的腰,正要将她拉入怀中,就听她惊呼道:“有流星!”

桓澈一顿,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但见远方夜幕中,无数流星划过。流星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大则若巨焰耀穹,小则如萤火曳尾,疏疏密密,群聚北空,流坠不息,翕繁成雨。

顾云容惊喜不已,连困意都去了大半,正想跟他打商量出城观流星,回头却见他面色沉凝。

她一怔,这才忽然想起,流星在此时俗谓贼星,是为凶兆。

而今日还是万寿圣节……

桓澈即刻命车夫停车。他打马车上下来,又发现左右地形不利于观星,复上车,行至开阔地,径直下了马车,立在桥上极目仰观星相。

流星如雨不绝,他口中轻声自语:“流星色呈青,形似盏,光耀远近可见,自紫微帝星垣西藩以内西北,行至近浊……”

顾云容走到他身边就听他叨念着这些,也不敢打搅他,等他终于低下头来,她小声问:“脖子疼不疼?”

桓澈原本正自覃思,听见这话禁不住淡笑道:“为何是先问候我的脖子,而不是问我星相可显何凶兆?”

“我不信星相那一套,那些不过天文常理而已。”

桓澈又抬眼看了下头顶浩渺星空,轻轻道:“其实我也不大信这些,但父皇必是信的。”

顾云容抿唇。

这倒是,皇帝崇道,八成更是笃信星相。

两人回府后,桓澈向顾云容询问起内热之症的事。

“容容闲来翻书,可见过什么疗治亦或缓解内热之症的法子?”

第八十六章

顾云容今日在席上只是吃了个样子,眼下饥肠辘辘,正吃点心,听见这话,顿了一顿,道:“阿澈担心陛下龙体?”

桓澈一时出神:“父皇修黄老、习外丹已有十数年,我早些年也曾劝过他,然则收效甚微。”

顾云容打量他神色:“阿澈相信长生不老么?”

“不信。什么长生之术,什么不死金丹,不过都是方士们荧惑人心的把戏。”

顾云容点头,又道:“其实我不太懂,为何陛下会在婆母故去后开始修道求长生。”

有句话她没说出来,爱人故去,难道不应当哀哀欲绝、但求相随阴曹么?

“我也想过这件事,”他缓缓道,“后来我发现,父皇似乎不光是在求长生之术,还在求复生之术。”

顾云容一惊:“你是说……”

“是的,父皇可能想让母亲死而复生。我揣度着,父皇大约是这样想的,”他转眼望向窗外沉沉夜幕,“说到底,碧落黄泉有哪个生人当真见过,其实都是虚妄,不论地府还是极乐,他纵至,也不一定就能见到母亲。既然如此,那就还是要在阳世谋重逢。复生之术又不知何时才能求得,就只能不断延长自己的寿数——他肯留下甄氏,也是一时的自欺欺人。”

“自然,这都是往情笃上想的,”他笑笑,“还有一种可能,父皇不愿镇日忙完外廷之后,转回头面对一个已经没甚兴致的后宫,闲极无聊,于是就给自己找事做。什么事最好呢?自然是修道求长生了。自古帝王笃信外丹之术,不外乎谋求永享人间极乐。何况,习道又能修身养性。”

顾云容斟酌着道:“你可曾想过,其实缓解陛下症状的最好法子就是让他停服那些所谓金丹?”

“想过,那些本就是毒物。但父皇深信此道,不肯听劝——”他说着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缄默。

顾云容却是看懂了他的神情。

皇帝如今已是耳顺之年,又常年服食丹药,身体底子已坏,会否忽然倒下,实不好说。

顾云容陷入沉默。他虽对他父亲多有恚怨,但想来还是对其深怀孺慕之情的。

她忽然放下吃剩一半的鲜花饼,绕到他身后,从背后拥住他,倾身趴在他肩头:“不要想东想西了,你只需记住,你身后始终站着我,我永远陪你伴你,与你看日月轮转,随你历沧桑陵谷。”

桓澈转首流眸,正对上她一双清亮眼眸。

这话是他曾跟她说过的,只是……他说的没有这般风月意味。

顾云容看他仍是闷闷,抱着他晃了晃:“人之一生总是起起落落起起起起的嘛,说不定很快就有好事发生。”

贞元帝当晚也望见了流星,翌日着人前去探看,又发现流星坠地后砸出了几个深浅不一的坑,因其中几颗仍未燃尽,星在坑内,尚光亮荧荧,烫不可近。

这便是陨星了,凶险更甚于流星。

贞元帝当即召齐了常在御前行走的几个道官,斋醮禳灾。

他才交代罢,就听内侍说衡王殿下求见。

桓澈此番是来给贞元帝送证物的。他回京之后就拟了一封奏章,大抵说了三件事。

一是呈报战况,并特提滨海地方官怯战成风,必须严惩。

二是此番侵袭南直隶之海寇乃何雄冒倭王之名,与武田等人勾结所组乌合之众,恳请贞元帝将恶徒罪行昭告天下,并彰官军之神勇,以显圣德之隆。

三是犒赏三军之事乃地方官擅作主张,与他并无一丝干系。

桓澈立在大殿之上,等着贞元帝览毕他的奏疏。

第二条是他答应宗承的事,为他澄清那件事。他也想背约坑宗承一回,但当时因着种种缘由,宗承救下那数千战俘后,将之暂且安置在自己的船队里,他未能将人遣送回乡。

这拨人现在还在宗承手里攥着,宗承奸滑得很,为防他爽约,总要牢牢掌着筹码的。他为着那几千条人命,也得践诺。

只是他不能明说,只能让他父亲下诏的时候带上一句。

贞元帝看罢桓澈的奏疏跟证物,又听他说还有证人,缄默半晌,道:“七哥儿,你可知此事捅出来,意味着什么?”

桓澈应是。

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那人能够撺掇得动那些地方乡绅属官,说明手已不知在何时伸到了那里。倘无根基,谁肯听他的?

上下勾结同样是大忌。

贞元帝落座御案之后,语气莫测:“你这一路连打带消,几与削藩无异了。”

桓澈道:“儿子也想粉饰太平,但儿子既知晓了,就要禀与父皇。这江山是父皇的江山,儿子不想让父皇被人蒙蔽。”

贞元帝忽而大笑。须臾,他唤来锦衣卫指挥使邓进,命其核查桓澈所言之事。

“朕先将话撂下,此事一旦坐实,朕必严惩不贷——朕遂了你的愿,你是否也要遂了朕的愿?”

贞元帝跟郑宝打了个眼色,少焉,便有十来个美貌宫人鱼贯而入。

“你前面六个兄长,个个都有姬妾,你却只得一个正室,就算你不觉得自己亏得慌,也要为子嗣计。”贞元帝说这话时,面色很是难看。

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他造了什么业障,受了诅咒,不然为何他的孙辈这样凋敝?

桓澈语声冷淡:“儿子与云容均无恙,子嗣早晚会有。这几个宫人,儿子一个都不会要。”

贞元帝睨了儿子一眼:“谁说这是给你预备的?”

桓澈一愣。

“这几个是要赐予衡王妃的。朕观衡王妃对太后孝敬有加,便赐几个得用的宫人从旁伺候。”

桓澈嘴角暗扯。这跟给他塞女人也无甚区别,只不过是换个说辞而已。

“至若提起子嗣之事,是要跟你说,朕欲将首辅施骥的嫡亲孙女立为你的次妃。”

桓澈霜色满面,连道受不起。

“你怎不想想,朕为何忽然提及此事?你不觉得你身边助力太少了么?你的外祖虽则威望仍在,但已不主事;你的妻族虽是勋贵,但根基太浅;你的表亲里面,中用的也不多。你可想过,你将来如何镇得住场?”

桓澈低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神色。

郑宝听见皇帝这话,一时愕然,看了看皇帝的面色,又忙收回视线。

圣上这意思,莫非是要立衡王为皇储?

桓澈忽而躬身一礼:“父皇,请恕儿子唐突,敢问,大哥的助力还少么?再论父皇,父皇当初少年登基,势单力孤,但后头还不是将朝堂上下辖制得铁桶一样?”

贞元帝慢慢踱到桓澈跟前,直直盯他:“你这是要以朕自比了?”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在论能否镇场与襄助多寡,并无多大干系。”

贞元帝笑得意味深长:“有无干系,你说了不算,朕说了才算。除非你能向朕证明你即便势单力孤,也能凭一己之力碾压群雄,懂么?”

桓澈不错眼地迎视父亲的目光,蓦地笼攥双拳。

他懂了,他父亲根本不是特特来给他塞女人的,原来是那个意思……

一箭三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多时,桓澈正容道:“儿子会证明给父亲看。”

桓澈终究还是没有将那些宫人带走,贞元帝倒也未继续强迫。

他看了眼儿子的背影,自言自语:“明知朕是来试探的,竟还断然推拒,还当真是个情种。只生在帝王家,情种可不是好当的。”

歇晌之后,冯皇后暗中使人给母亲韩氏捎信,让她入宫一趟。

她甫一见到韩氏,就与她说了贞元帝已透出了立桓澈为储的意思。

韩氏震动不已:“合着绕来绕去,陛下还是要立那个贱……”她到底咽回了不雅的字眼,“那个郦氏的儿子?那当初何苦封他亲王。”

冯皇后急道:“谁晓得,陛下说不得封完就后悔了。母亲,你回去后,可得跟父亲好生合计合计,若是衡王当真嗣位为帝,这宫里哪还有女儿的立足之地?”

韩氏沉下脸来。

当年皇帝因着郦氏险些废了她女儿,她女儿也没少给郦氏添堵,当年几乎是撕破脸皮了,衡王若为帝,会不会报复她女儿、报复冯家都很难说。

冯皇后忽地想起一事,面色泛白:“母亲,我听闻昨夜星陨如雨,似对紫微帝星不利,母亲说,会不会是陛下发觉自己近来身子越发不济,担忧自己哪一日……这才忽兴立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