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凡的要求的后，托拜厄斯并没有拒绝，现在距离完成目标就剩下一个，时间上来说还算是充裕。

“你们人类真的很喜欢抱团，尤其是在陌生的世界时，你们对于同族的接纳度会高上不少，我在想这是不是你们人类独有的人性造成的？”

走在路上，托拜厄斯若有所思的看向张凡说道。

“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别说你们恶魔不了解，即使是人类也没有人敢说自己完全了解人性，善和恶的极端往往是你用想象力想不到的，有人可以从容赴死，但也有人会不顾一切的只求偷生，这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事。”

张凡听到托拜厄斯说起人性后，心里顿时有些感慨。

人性是什么？

其实张凡也不懂，每个人对于世界的认知都不一样，同样每个人生活的经历也不一样。

影响人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太多，没人能理清这些繁杂的概念，张凡更不愿意去理这种讲不通的道理。

有人认为天生世界就应该燃烧，同样有人认为自己天生就应该为世界奉献，这谁能解释的清楚？

同样是人，有时候差距还是挺大的。

“我研究人类已经千年，我发现即使我尽力去模仿你们人类的行为和动作，但总是会在某些时候被视为怪人，我扮演过好人，有人说我不懂世间疾苦，我扮演过坏人，有人说我十恶不赦，我保持中立，还有人说我冷漠无情，

就好像我无论做什么都像是错的一般，一度我甚至以为我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说到这里托拜厄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身为恶魔领主，自己早就脱离了和人类这种低等生物争论对错的阶段，质疑或者侮辱自己的人，现在灵魂都还在它的城堡里燃烧着。

“其实对于这些我也不懂，虽然同为人类，但有些人的思想我也不是能百分百理解，人类的世界很复杂，有时候明明大家在这种环境下都已经筋疲力竭，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举手投降，因为一旦投降，你无法保证迎接你的到底是温暖的怀抱还是冰冷的枪口。”

张凡摇着头，眼里也是散发出一丝迷茫之色。

“我真的很想知道人类诞生的过程，那一定很奇妙，不是吗？”

托拜厄斯看到张凡略显迷茫的眼神，脸上不禁有了一丝兴奋之色。

有时候追寻知识其实主要是享受那个过程，那种一丝丝揭开迷雾的过程。

而现在托拜厄斯感觉人类这个种族就像是一个无底的藏宝洞一般，每揭开一层疑团后总会碰到更大的谜团，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看到托拜厄斯脸上露出仿佛某种怪癖般的笑容，张凡下意识的收紧了臀部。

这货会不会心里有什么问题啊，不对，对方本身就是恶魔，就算不正常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就这样一人一魔缓缓的朝着战斗现场走去。

当越过废墟到达雪地后，印入张凡眼帘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此时他们已经隐约听见了打斗声。

“不得不说身为人类，你真的很优秀，但种族的桎梏不是可以轻易打破的。”

就在张凡和托拜厄斯走到一片山谷的入口处时，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旁。

听到这个声音后，张凡急忙加快的速度。

很快张凡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单膝跪地嘴角还在不断益着鲜血的中年男人，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身材干瘦但却异常高大的人型生物。

之所以称对方是人型生物，完全是因为对方那空洞的眼眸实在是无法将它和人类挂上什么关系。

“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人族而感到任何挫败感，我如今的一切是生而为人所拥有的，我从不认为人族是弱小的种族，虽然我会就此止步于此，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一定有一个人类能越过我的身体打败你们！”

男人口吐一口鲜血，语气已经越发的虚弱，但他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未曾有过一次彷徨和恐惧。

“当你死在这里后，你的那个世界将成为吾族的养料，你们所谓的希望也会因此而湮灭！”

高瘦生物不屑的啐道。

“以前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当我越过一个又一个同族的尸体后，我才发现，万千宇宙中人族从来不是孤单的存在，我相信，总有一天，神明的位置上会有一位人族的至高神出现，而那时就会是吾人族崛起之日！”

男人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到男人的笑容，怪物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只见它的左臂瞬间变成一把利刃刺入了男人的心口处。

但也就是在利刃进入男人心口之时，怪物高大的身型仿佛是被万千利刃席卷一般直接被砍成碎末。

当男人无力的倒下时，张凡突然无声无息的拖住了他。

“你没有必要去激怒它！”

看着气息微弱的男人，张凡沉声说道。

“人族？”

男人看着张凡的面容后，眼睛不禁明亮了几分。

“是！”张凡点了点头，转身从背包中拿出一瓶药剂。

看着张凡拿出一个红瓶子，托拜厄斯眼睛突兀的亮了起来。

“好浓郁的生命气息！”

恶魔对于生命之力一直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托拜厄斯这种高阶恶魔更甚。

张凡没有理会托拜厄斯，正当他准备使用时，男人的手突然握住了他拿着药剂的手。

“我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有资格让你在我身上浪费这珍贵的药水，即使救活了我也只会给你们增添一个拖油瓶，你以后的路还长，而我的路已经到此为止了，我很欣慰，能见到如此强大的人族，

这次的战争不同以往，你之后的对手会更加强大，答应我，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人族！”

说罢，男人的手缓缓的垂落下去，眼睛最后一丝的光芒也逐渐逝去。

“他死了！”

托拜厄斯蹲下身打量了一下后说道。

“我知道，你不用重复一遍。”

张凡此时眼神虽然平静，但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