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对的苍穹之上却显得平静多了，天道神白衣黑发伫立云端，俊美的容颜没有丝毫表情，如果不是他周围的电闪雷鸣，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就是世间最纯净高贵的神，事实上哪怕是他这样站在狰狞可怖的雷电之中，他洁白的衣袍随风飘扬，依旧是散发着圣洁高贵的气息。

玉玖妍和楼云修的到来并未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他看着下方如火如荼的战场淡淡道，“瞧！这就是蝼蚁，蝼蚁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的。”

似乎是知道自己无法笑出来，天道神不再努力地扯出笑容，但是他的声音中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愉快，仿佛战场就是让他心情变好的调节器，他的强大强出世人太多太多，所以他把众生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对他而言，众生就是可以肆意玩弄的蝼蚁。

玉玖妍不明白他这种变态的喜好和站在高处俯瞰他口中弱小的蝼蚁挣扎的恶趣味，她突然觉得天道神很可悲，他没有七情六欲，他是一种法则一种规章制度，冷冰冰的出生在世界上，他永世孤独，却永远不明白孤独是为何意。如果自己作为司法神女就应该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的话，那她宁愿去死，有幸的是她遇到了楼云修以及不在这个世界的好姐妹，她为自己没有成长为天道神这样的怪物而感到庆幸。

只是这种道理天道神不懂，他也永远都不会懂。

“众生与你而言是蝼蚁，是因为你的力量强过他们太多，你可以肆意地将他们当成棋盘上的棋子，反正他们也就算有心却也无力反抗。你享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你高高在上自以为自己所作所为就是规则。可如果你成为蝼蚁中的一员，你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天玄道君的符咒会对你的力量产生压制作用，你在某一瞬间会丧失一切实力，你可知道那一刻的你是什么感觉吗？是愤怒，是悲哀，是软弱可欺的绝望……”

“住口！”天道神忽然厉喝一声打断了玉玖妍的话语，楼云修戒备地上前一步，玉玖妍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不用担心，她继续往前走，“堂堂天道神，三道六界对你而言都不过一粒烟尘，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被压制的无法反抗的时候？”

“玉玖妍，汝很有意思，吾喜欢你。”天道神看着玉玖妍道。

“……”其实她觉得天道神的“吾喜欢你”听在耳中更让人觉得是：“吾想杀了你。”

楼云修目光几乎淬成了冰，当着他的面跟小妍儿表白，更重要的是表白的人还是个变态，当然，最无奈的是他拿着个变态没有办法，他打不过。

修殿下，我就问你，憋屈吗？

天道神看了一眼两人，他自然是看出来了来两个人趁着分散他注意力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催动眉心的司法令和鬼印，只是这个催动，不是用的修为，而是用的从心脏运输过来的血液，他们还没猜透那两句话的意思，不敢贸然用灵魂献祭，只好用先血液尝试一下。天道神（姑且说是）嗤笑一声，竟然奇迹的挑起了眉头，倨傲道，“尔等真的以为凭借两块破石头就能打败吾吗？”

“行不行总得先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