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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霸相

作者:鸭不留行 | 分类:玄幻 | 字数:47万

第二十四回 风雪遇故人

书名:王者霸相 作者:鸭不留行 字数:4018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6:56

“无间镇狱”。

陆良人摸着一对金须,点头说道:“经过雷浆千万次的锤炼,如今你的身体足以修炼“天雷咒印”了。”

听言墨鱼儿甚是大喜,可算熬过去了,一盏茶过后,他的掌心“天心咒印”闪烁,两朵金色雷霆莲花陆续徐徐绽放。

“小子,随本皇出来。”半个时辰之后,陆良人转身走出“无间镇狱”。

“哦!”

本是盯着掌心小金莲,并且用心体会那股雷霆蕴含着的毁灭力量,听到陆老发话了,于是跳出雷池,走出雷塔。

就见陆良人右手探出虚空一招,雷炎古道表面的黑色灰烬,汇聚成流凝聚成一根长至三尺的黑棍,黑棍略细,在他手中摇身一变,表面通红,雷芒游走,一股炙热涌出。

老古董大手那么一挥,黑棍指向墨鱼儿,气势不怒自威,语气大有挑衅之意,“本皇陪你喂喂招。”

见这一幕他吃惊不小,暗想这是啥手段,他也想学,也正愁无处施展雷法,如今神功小成急需验验威力怎样,沉肩落肘,屈膝前倾,大言不惭道。

“陆老,小子不客气了。”

陆良人听了一怔,不由得掐了掐胡须,嘴角微微一扬,眼神大有意思,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我不用客气!”

瞧你这话说的,听着有点怪哈,少年血气方刚当然不服气,更不敢小觑,赤手空拳选择欺身而上,自然是全力施为半吊子的雷法,随着一掌打出一朵莲花骤然绽放。

然而这金莲不过二尺大小,陆良人压根瞧不上眼,不动如松只出一手,另外一手背在身后,黑棍随意那么一挑,金莲瞬间被戳烂,重重地抵在了墨鱼儿的掌心一股灼热痛感袭来。

“啊,嘶……”

“滋滋滋”的都冒烟了,这让墨鱼儿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抽手连连后退,他也不想叫,可是真的痛啊。

“动作太慢,破绽太多!”陆良人有意无意的加快出手的速度,却仍然一动不动,殊不知那根黑棍在不知不觉中变长,“出手,出手……”

“哎呦……痛痛痛!”

不料墨鱼儿踉跄的一屁股坐摔在地,但见那黑棍不停,双腿只得连连前蹬,可以说是屁股擦着雷炎古道一路带火花,对方出手比嘴快,他一边向后躲,一边出哪只手格挡,就打他哪只手,嘴上也不依不饶的叨叨叨,扰人心神。

“不准缩,只准出!”

“嘶哈,嘶哈……别打脸!”

几乎眨眼的功夫,墨鱼儿的双臂加起来的伤痕已有四五下,由于胡乱蹬腿腿也幸免不了,眼下势气全无,哪顾的上还手,只能缩手缩脚的,陆良人照抽不误,只不过节奏没那么快了。

啪!

这回好了又添新伤,火辣辣的痛感尤为清晰,墨鱼儿脸颊发颤,终是受不了了,一骨碌爬起来拔腿就跑,他才不跟着发疯呢,遭这罪有病啊,“啊?回不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缺德事是谁干的,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他,边跑,边破口大骂,“你他大爷的,你是疯了吗?不就顶过几句嘴嘛,居然往死里打……那那那,那么停手,那么放我走,不然我生气了啊。”

“小东西,要是耍贫嘴有用,本皇还修个屁的修行,你不出手,那就打到你出手。”陆良人忽地收棍回身,斜棍而立。

墨鱼儿已经跑的很远了,可当他发现陆良人似乎丝毫未动,而那根杵进雷炎古道的黑棍,猛地从侧面向他扫去,“哗啦啦”赫然掀起数丈高的火焰弧墙。

这一幕让他双目陡凉,这可怎么打啊,本以为能躲得过,但见根黑棍在他的眼中无限延长似的,即使他还在跑,可眼瞅着就抽过来了,其声势何等的波澜壮阔,就如他心中惶恐无二。

“你、你耍赖,等等等……等会,我还没准备好呢。”

“挨揍,也需准备吗?”

话音落地,“呜”地一下黑棍撩起更高的火墙,墨鱼儿的眼神紧随而去,猛地又落了下来,我的老天爷呀,这哪是要抽死他,这是要叫他飞灰烟灭的节奏,他的嘴里不受控制的叫喊着。

“啊啊啊……我不玩了,你丫的抽死我,抽死我得了!”

哗啦啦!

雷炎古道的红黑碎屑横飞,一条绵延百丈之长的坑洼乍现,然而在黑棍落下之前,墨鱼儿已然一个纵身后仰躺平在地,很显然他放弃了抵抗。

黑棍落得快,起的也快,躺平的墨鱼儿眼里除了飞扬的火墙飞星,便是黑棍消失视野,只听得环绕耳畔的“呜呜呜”破空声。霍然那声音越来越近,“扑哧”黑棍裹挟着火焰再次袭来,而且还是猝不及防的斜插在他的两腿之间,惊的墨鱼儿陡然坐了起来,遭不住大喊一声。

“老怪物,你究竟要干什么?”

眼下惨绿少年何其狼狈,衣衫落魄不堪,被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教他做人,虽说没伤筋动骨,但身上已是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

至此陆良人只是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从远处走来,沉神静气道:“小东西,这点皮肉之苦也值得大喊大叫吗?骂也罢,恨也好,本皇就这个教法,以后更是如此,愿意就学,不愿意就混蛋。

本皇不知你是用何种捷径,在极短的时间有此修为,从而让你误以为修行是轻松的、热血的、上头的,可在本皇眼中它是枯燥的、孤寂的、痴狂的,甚至是疯魔的。

如果你的初衷只是练着好玩,意在人前卖弄,我劝你收了这心,心不坚,道难修,纵使本皇也教不了你,也非教你不可。”

每踏出一步,陆良人堪比寻常人走的十来步,言罢,人已到跟前。

双手搭在膝盖的墨鱼儿抬起头,审视着犹如一座巍峨大山的老怪物,他什么都没有做,可那双金瞳无不透露出十足的威严,本该反驳几句,但面对一改往常的说笑身影,他选择了沉默。

当下墨鱼儿在思索,是否因为老爷子在时,这十几年来过得太顺遂,所以是时候该让他吃点苦头了,呵,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如是也。

忽地一下耷拉下脑袋,很快她他又无可奈何的挠了挠头,“啊~”的低沉一声,猛抬头盯着那根好似没有尽头的黑棍,愣是没只言片语。

“现在你有的选,但不管选哪个,头难回,路难走……在你想好之前本皇不想见到你,想通了就自学一门剑术,配合“天雷咒印”刚柔并济。”

陆良人没有逼他,说完便与他错身而过,走了,而且背着他微微发笑,似乎是吃定他了。

稍作迟疑,墨鱼儿站起伸手去摸那根黑棍,触及之后它便化作飞灰飘散,自然而然的垂下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切,也不怎么样嘛!”

“想学?本皇教你啊。”

已然走远的陆良人头也不回,抛出这么一句话。少年没吱声,可嘴上却是骂骂咧咧。

两日后,清晨。

不见天光,但见云影徘徊,也不似往年清冷,虽是同样住在寺里,可多了些僧人念经人气够足,听久了就受不了。

干完斋饭的墨鱼儿走出斋房,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愣是没咂摸出多余的味道,呸,就吃个素斋也能塞牙,真是够寸的,不过自打修行以后,清汤寡水的饭菜都吃香了。

抬头看看这要死不活的鬼天气,真是好不得劲,低头这一琢磨,便去与道缘主持辞行。短则三日,长则十日大抵便会回来,得知寂空、寂印在后山追随师祖一同修行佛法,如此的不凑巧,他懒得去后山跑一趟当面说这事了。

此次下山,墨鱼儿只为寻求一门超绝剑术,当然了,顺便见见“蚍蜉城”之外的光景,这是他一直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

从未出过远门的他,人生地不熟,事实上一时也没想好去哪,又能去哪。不过他想到一个人,就是那日在谭府有过点头之交的家伙,若是找他们询问去处,可比自己瞎晃悠省事多了。

值得说的是这回有所不同,就是墨鱼儿换回了那身血袍,不再是一惨绿少年,他总觉得山上的倒霉事,都是那件绿袍给闹的,毕竟这身行头多喜庆、多吉利。

此间少年腰间悬剑,身后背着一把旧竹伞,这是他认为能拿的出手的家当了,以他暂时的眼界,就没值钱的玩意了。

当然除了老爷子留下的半箱铜钱、两箱白银、三箱金子,关键是老爷子什么时候背着他藏的银子、金子,之前他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走在青石山道上,墨鱼儿嘴上嘟囔道:“不知人走了没有,别扑了个空,这事问问柳狂生,兴许略知一二。”

这会又暗暗在想,他带的钱财不多,又不知能买什么价位的剑术,可别让他倾家荡产的好。低头看着台阶,百无聊赖的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走着走着到了一处拐点,便顺势往左侧一拐,却是让他一愣而定住。

忽见一双清秀的青色鞋面堵在眼前,俩人下意识的都有避让对方的想法,结果一左一右谁都没能避开。

这时,俩人赫然停下脚步,一人抬眼,一人低眉看向对方,各自暗道一声是谁这么寸,挡着去路了。

哦吼!

墨鱼儿这一看,眼神渐渐有了变化,不由暗暗吃惊,这不是那谁吗?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古人诚不欺我也。

忽地山上飘起了小雪。

扮相还那个扮相,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换了一身行头而已。

墨鱼儿插在袖子里的双手一紧,略微低眉侧目,眼珠子提溜打转,一副暗自思忖的样子,没等他开口言语。

这人见他一副卖相也是一怔,好巧不巧,倒是率先问道:“你就是墨鱼儿?”

“啊……是我没错。”

墨鱼儿愣了下,咦,她怎么知道我姓谁名谁的?搁心底嘀咕一声不妙,堵人堵到半道上了,这是调查过他了呀,为了那点小事不至于吧?

看她这一身青衣打扮,八成跟那帮人是一伙的,如此的话,之前放出去的话可是不好搞。

不对啊,我怕她作甚?咱老墨已今非昔比,堪比真仙人,岂会怕她一小娘子以及同门师兄弟吗?

就算是赤手空拳,定是让她难以招架,届时还不是手到擒来,任其拿捏。

这姑娘没他想那么多,虽说没见墨鱼儿身穿绿袍,但看左侧脸上的印记应当是错不了,仰着头说话挺累,她点点头,“那就没错了,跟我走吧,有人找你。”

墨鱼儿一听这话不禁暗暗窃喜,看来这小骗子没认出是他,想想也对,就他那天邋遢的乞丐扮相,他自己见上一回,再见时也决然认不出,何况还是酒醉失态。

既是如此,他便揣着明白装糊涂,权当俩人之前没见过,而且他已经有了七八成猜测,是谁要找他了,至于干啥,便不得而知,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不谋而合了吧。

眼下他得装糊涂,疑惑不解道:“姑娘你谁啊?哪个找我?”

“本姑娘……等等!”

小姑娘清楚他要下山,说完便转身往下走,准备边走边说,突然灵光一闪,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她背着手,扭着脖子,挑眉道:“你的声音,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啊……见过?”

墨鱼儿已然与她同阶而行,这刚放下去的脚还没落实,余光中就见投过来的眼神好生犀利,令他心里“咯噔”一下,双脚自然的踏下了台阶,略微歪头道。

“不熟,绝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