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影子，耳朵又成了摆设，为了生命安全，肖玥显然想让大家都用幻形术变换成她的样子。

看着她各个方向的脑袋，以凌霄为首的玄灵剑宗一行人都一脸木然。

肖玥开始“嘤嘤嘤”，“你们怎么回事？如果你们实在不喜欢蠪侄形象的话，相柳或者鬼车也都可以啊！”

她想要摸下巴，可抬起爪子却犯迷糊了，她此时有九个下巴，摸哪个……是个问题，算了，先不寻思，回头再研究。

“我是认真的啊！”她一个脑袋看着师兄们，其他八个脑袋看向其他发现时刻警惕，这样有人藏起来她就能发现，看到就能听到嘛，所以还是要以眼睛为主。

“墨辰不算，他是偷渡进来的，我们一共五个人，哦不，我也不能算，还剩下你们四个。一个相柳，一个鬼车，一个九婴，还有一个可以幻化成冥犬。冥犬虽然只有三个脑袋，不过也总比你们一个脑袋两只眼睛有优势吧？”

她这么一说，凌霄还好，慕容肆等人几乎立刻脑补起来。

一想到他们幻化成一行多头怪，慕容肆就忍不住抖了抖，“幻形术虽然好用，可幻形时，到底需要灵力，而且你说的这些妖兽都不是普通妖兽，纵然我们幻化成功，也难发挥其能力的十之五六。若真遇到危险，可能得不偿失。”

“那我帮忙注意周围，你们主攻，行了吧？”肖玥哼哼道，“我的提议你们真的不考虑考虑？我提议的那些妖兽包揽水陆空呢，就算能力打折，可架不住我们脑袋多嘴多，打不过还能咬啊！”

凌霄眼中带笑，扫过其他几位弟子。

要说实力，这几个人都在伯仲之间，可若论成败，别看其他几个都比肖玥年纪大，入门早，可他们还真就未必能赢过肖玥。

生死之间，不谈脸面。

通俗点儿说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最后肖玥开路，负责警戒周围，其他人警惕陷阱。

毕竟肖玥这个高度很难留意到一些细节。

太安静了，肖玥忍不住碎碎念，反正有师尊在身边，她就很有安全感，“桃花源是一个正在衰竭的世界，这些人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修这里是图什么呢？简直就没事儿闲的啊！”

凌霄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回答：“世界的衰竭是一个过程。”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慕容肆忍不住用扇子在她肉墩墩的屁股蛋上敲了两下，“我们玄灵剑宗台阶比这里精美多了，怎么没见你感叹？”

“不一样啊！我们是玄灵大世界第一门派，自然要气派，可这里呢？这里只是一个没有姓名的小世界。一个小世界整这么多幺蛾子，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除非……”此时肖玥的十八只眼睛全都眯成弯月的形状，“除非这里有宝藏！”

慕容肆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你也说了桃花源最初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世界，这样一个普通的可能没有几个修士的世界能有什么宝贝？这又不是什么上古遗迹！”

凌霄顺了顺肖玥不开心炸起来的毛，绒毛和羽毛的手感很不相同，他白玉般的手指迷恋地多摸了几下，又很克制地抬手，“也未必。龙族长老东岳能选择这里藏匿心爱的人，甚至将这里作为埋骨之地，桃花源定然有过人之处。”

“哼！”肖玥骄傲地抬着九个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四师兄，一副听到没有的样子，让凶丑凶丑的脸看起来有点点可爱。

“咦？”肖玥伸长脖子，九颗脑袋集中在一个方向，“这里颜色不对……就像原来有什么东西被摘掉了，或者有什么字被抹去了。”

这种事情她也干过，有人有样学样，正常。

凌霄飞上去，将手按在上面，“这里有灵力残留，是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会是谁？”肖玥把最高的脑袋凑过去让他可以踩在上面，“第一个进来的人是王婆婆。”

“谁都有可能。”

肖玥：“……”说了和没说一样。

他们说话的时候，慕容肆他们一路敲敲打打，寻找密道。

不是他们不想用灵力探索，而是灵力一碰触到石壁，就如水滴融入大海，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凌霄环顾四周，轻声道：“默语道中无声无影，石壁又能隔绝灵力，我怀疑这里才是真正的祭祀地。”

“什么？”肖玥明明是惊讶地低吼，可发出的声音却是嘤嘤嘤，声音和脸有着严重的违和感，她自己都忍不住抬爪子揉耳朵，可惜她再次失去目标，不知道应该揉哪一个，选择困难症了。

她不明白他是真推出这个结论的，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上古祭祀，是对真神的祭祀，这种祭祀对每个环节的要求都很严格。鬼门之内有螟虫，螟虫可吞噬魂魄，沟通阴阳，这些石头能把螟虫隔绝在外，就是让这里的灵魂无处可逃。”

“师、凌师兄的意思是这里有很多灵魂？”肖玥充分利用十八只眼睛到处看，“没看见啊！”

凌霄道：“祭典总是有所求，真神同修士成神不同，从真神那里取东西，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文山沉声道：“活祭。”

肖玥倒吸一口凉气，“桃花源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活人，除了傀儡就是王婆婆那种不人不鬼的存在，他们想要活祭就只能依靠外来的修士，也就是说所谓的试炼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如果人都是不存在的，那么妖兽呢？”憬悟脊背冰凉，“狩猎场上是我们狩猎妖兽，还是用妖兽来对我们进行筛选？我看过一些记载，上古时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祭品的，能够被献给真神的祭品必须是纯洁的，勇敢的。”

“被取走的很可能是一副关于祭祀的画。”凌霄道，“憬悟很可能是对的。”

肖玥尖锐的爪子在台阶上抓出深深的痕迹，“想让我当祭品，做梦！我倒要看看这个真神有没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