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厚实的胸膛，像一堵墙，温厚的仿佛什么东西放进去都能被温暖。

宽阔的仿佛万物能纳下。

舒心的感觉，她安心的靠着他胸膛，闭眼。

就这样，睡的很好——

一夜无梦。

*

把野菜清干净，晾晒，到秋天，能腌，能炖，当配菜。

整个夏季，紫儿和小红就在河岸挖野菜，沿着整个河岸挖。

入秋，钓两尾肥美的河鱼，炖成鱼汤喝。

楚云还直夸那鱼汤味道鲜美。

*

闲时，楚云跟着那老者河边钓鱼，钓两尾河鱼，水月漓偶尔在不远的平地上舞剑，听老者泛泛而谈。

深秋，看圆的落日光落在水上，残阳染红半江，河水上面，远远的，看孤鹜与落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老者头带斗笠，在河边一静坐便坐上几个时辰。

水月漓罕见楚云会这样听一个人的话，但是那老者是其一。

而他每回静坐在老者旁边，低头侧耳听老者讲着什么的时候，水月漓都不会去打扰。

反而，她喜欢这样温和静谧的时光。

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哪怕只是静静待着。

水月漓很少与他同时出现在这片河岸。

因为，偶尔，她在后面练剑的声音让他回神想到她在这里

“水月漓——！”他轻声一喊，然后“过来——！”

水月漓只能郁气收了剑，然后嘟了嘴，果然坐过去。

他会任由她不情愿的模样，还隔着距离，一手挽了她的纤腰将她捞入怀。

河岸风大，让她的青丝略过她薄薄的肌肤。

她显得更妩媚动人。

楚云一只手环在她腰身，眼眸却因为刚才跟老者谈完的话，凝神前方…

凝神许久。

水月漓在他怀中一动也不动。

许久，他抬头看她，清明的眸子忽的困惑起来，忽然，用了另一只手张开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秀发别到耳后，随后将她朝胸口裹的更紧了。

水月漓喜欢这种时候，安静的，淡淡的有他身体温暖萦绕的时候，然后，他总是搂着她，抱的紧紧，怕河风吹凉她，总是将她的头搁在离他心最近的位置。

甚至，多少次，她听见他清晰的心跳的声音，有时如沙漏，平和却富有节奏，有时急如战鼓擂，然后，让人感受如此真切的跳动着。

*

“那么，三藩最后怎么了！”

楚云的眸深谙

老者捋须，随后嘿嘿的笑“怎么了，不是被灭了么——！”

楚云便再不讲话。

水月漓不知他们讲了什么…

没听见开头。

却听见结尾…

那老者转头，这也是水月漓第一次正面看这老者，眉之下，有眼又似无眼，掩在前端的斗笠檐之下，看不出外貌有何特别，只觉得身上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这是你妻子——！”

他看了看水月漓。

水月漓觉得那双眼过于骇人，她看了一眼他，不自然转头，脸侧到楚云胸口。

楚云低头一看，道

“是的——！”

又柔柔的摸着水月漓的头

“这辈子便是她了，我不放她在别处，那样心会痛”

水月漓听这话，眼珠儿一愣，再看楚云。

正巧见他黝黑眼眸往下，落到她脸上。

她从他眼中看见倒影出的自己完整的一张脸。

从他眼里她看见了满满的认真。

“真是个少有的娇美的女娃——！”

老者道。

楚云竟然低头，看她。

水月漓眼睁的大大，第一次，她见他，竟然略有些害羞的神情，是害羞么。

她心里忽而美滋滋的。

*

入冬，院子里那几个矮子松却长的尤其好…

腊梅的香味也浓郁…

他们在这里住了快半年…

其中，只有从京城传过来一封书信，也只是楚云以前部下的，告诉他大致他走几个月宫中的情形。

长久不闻宫中事，水月漓并不希望楚云再涉足朝廷。

如果可以，能够这样一世，她爱他，知道他在这世上安全的存活着，一切都足够了。

而只要他能安稳的活着。

而从她离开京城后，便再不打听宫中消息。

甚至她知道有京中书信给楚云，她也不问一声书信的内容。

*

她带着府中的三两个丫鬟。

在二楼的楼栏边，做着针线，缝制冬衣，为的是好过冬…

楚云的一件白色中衣，她用彩色丝线，在袖口处，绣了几片竹叶…

提前准备，为的是能好好过一个年。

*

腊月十五，是底下佃户按例上交地租的日子。

除了粮食，还有布匹。

还有一些野味和皮毛。

十几只野兔和两只狍子，一只鹿。

有了这些东西，过年就变的容易多了。

紫儿最喜欢做玫瑰香饼，而现在，却是梅花开的时候，于是，便开始做梅花香饼儿。

腊月底做了两次，水月漓吃着那口感很不错，跟以前在水府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吃着，果然又想起尚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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