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从北巷一号一众奇葩的脸上看到沮丧那是很难的事情，特殊是林尼姑这个时常被狗血充满奇葩，但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沮丧。

夭落落看着她挑了挑眉：“问出夜鬼是怎么回事了？”

林尼姑倒在她身上有气无力的点头：“落落，墨墨的千古绝恋要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夭落落喝了茶淡淡的说：“因为天地契约？”林尼姑一下子就坐直了，本来也一脸沮丧的华大爷和几乎被果子淹没的成衰衰也都看向夭落落。

“落落，你已经知道了？”

“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录和加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加以猜测，猜出了一点。”夭落落说着摸摸趴在她肩膀上睡的深沉的墨墨：“墨墨恢复最好的时候是什么记忆都想起来了，唯独忘记了千花城出事那个晚上她被洛云激怒后发生的事情。那个晚上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以前总在想是什么事情，这次西行倒是给了不少答案。”

“天地契约，不怕墨墨乱来，就怕储灵那位夜鬼大人做了什么。墨墨无论如何我们倒是可以拼上一拼，若是那位储灵大人，我们怕是没有办法。”

“落落，你真聪明。”林尼姑又倒到她身上：“我跟你说，我抓着独家老头子问了很多事情，听那个老头子话的意思，夜鬼笨蛋绝对是不是储灵，乃正牌独家子孙。只是夜鬼这傻小子出生的时候和其他鬼不一样，他一出生身上就带着一道气息。那道气息在夜鬼身上盘旋，能力搅的整个鬼域，还是鬼王出手平息的。”

“可拥有那道气息的夜鬼无法生成魂牌，后来上一任鬼王带走了刚出生的夜鬼，谁也不知道带到了哪里，反正回来以后那道气息已经没了，魂牌也就成立了。上一任鬼王对独家几位当家的说过，独晟，也就是现在的傻小子夜鬼，他长大了必定是夜鬼之命，在此之前不可问天地姻缘，不可成家。只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不多，独家人中除了几位没事就闭关的老太爷，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夜鬼差点就和元梦成了亲，独家其他人还给他们问了天地姻缘。幸好最后一刻，独家老大爷抓着夜鬼给扔了出来，让他来鬼域争取当夜鬼。婚事是不了了之，却是留下天下姻缘这玩意。”

“独家三大家爷还说，夜鬼五十岁那年，就是五十年前鬼界动荡的时候，鬼王出现了。鬼王告诉他们当初那道气息所在之处，让独家派人过去守着。也就是我们不久前看到的那条大虫子，说是在独家活了上千年，是个祖宗。”林尼姑说着爬了起来往嘴里塞块糕点又躺回去。一边吃一边说话。

“所以我们在那排房子下面发现的那个储灵的一魂当初就是从夜鬼身上摘的，若这小子就是储灵，当初的鬼王会摘出去吗?再说摘出去干什么？多折腾人啊。独家三大爷也说，夜鬼那小子形成魂牌的时候非常麻利，魂魄齐全，没一个落下的。就是一个健康的崽。独家不是小门小户，认为这崽绝对是从天地间而来属于自家的崽，不是因为某种因果或是其他原因形成。一句话，绝对不可能是储灵转世或者其他。他就是他，独家最优秀的崽。”

夭落落把人推起来，给她灌杯茶，免得她吃着糕点还说这么长的话把自己噎死。林尼姑喝了三大杯茶又给自己塞了一块糕点躺下去：“落落，你怎么看？”

夭落落有点无奈的看着她：“你觉得那崽是储灵吗？”

林尼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独家三大爷说的没错，那小子绝对是独家的崽，也不可能看错。但阿影的话也一定没错，说他的储灵，这崽肯定就是储灵。只是怎么算我们不知道。”

“那你沮丧什么？”

林尼姑又给自己塞了块糕点：“我沮丧墨墨呀。看夜鬼这样，我想应该是那位储灵大人当初做了什么。独家三大爷也说，上一任鬼王平息那道气息的时候说过，夜鬼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一个天地契约。我在想，是不是储灵做了什么天地契约，这约关于自己和墨墨。现在落落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差不多是了。”

“五道魂出现了四道，按照目前的局势，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是你忘我，我忘你然后各自安乐。想到墨墨的千古绝恋要没了，我就沮丧。”

夭落落再次把人推起来，灌了几杯茶水：“你忘了我们在下面的时候拿了墨墨的神魂，抽了夜鬼的鬼气，又拿池燕当燃料。”夭落落轻轻笑了一下：“那位储灵的出手应该是没有余地，只是我还想拼一线生机。拿这几样来也许真能……心意相合。”

林尼姑瞬间坐直了：“嘻嘻嘻嘻，我差点忘了这事，落落真聪明。”说完拿着糕点又倒下去，整个人傻笑不停。

华大爷和成衰衰坐在边上等着她们两个往下说，结果没等到，于是拿起桌上的糕点开始吃，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