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项在外面绕了一圈回到了纽约的小酒吧里面，现在这里面还剩的两个员工都是作为食死徒的希斯和贝瑞。当李项走进酒吧的时候希斯刚刚和沃德通完电话，看见李项回来他挂掉了电话对李项说到：“这次的事情真不像是你做的。”。

李项坐到吧台前面要了一杯可乐：“不像我?怎么说?”。可乐是这个小酒吧从还是杂货铺的时候就一直存在的商品，就算是改造成了酒吧也不例外。

希斯将加冰的可乐递给李项，“怎么说呢?感觉你很少会做出这种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趴下了一群警察?沃德那边只是说你干了这件事，现在他们还在被那边的警察系统的人烦着。”。

李项把一大口混合着冰块的可乐灌入喉咙，享受着冰冷的气体从胃里直冒出来带来的刺激。“为什么吗?只是当时打过头了吧，我不是收手了吗?一个警察都没打死，也没有打成重伤。”。他摆摆手，一个人走到房间里面去。摆成大字躺在床上，李项脑子里面思绪万千，最近做出的很多举动都有些莫名其妙。主动拿起会让人发疯的魔法书，去探究地狱恶魔大君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东西原本和他应该没有一点关系，可为什呢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去参与?

李项仔细想来，一切在当时做抉择的时候似乎是理所应当，就像是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一样。那么到底是谁来做的这个决定?真的是自己吗？

他从床上蹦哒起来，对着衣柜上面的落地镜仔细地看里面的那个人影。细细看来，这影子和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分别。他又伸出手去摸了摸额头，那里曾经出现过一只多余的眼睛，可现在并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这真的是我吗？”他伸手向镜子触摸过去，当手指尖触碰到镜面的时候他的手指也触碰到了自己的影子。心脏在有节奏的跳动，连带着传递到指尖的脉搏也是一下一下有规律的。镜子里面他的衣服上面一颗纽扣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枚不起眼但一点都不普通的徽章。

那枚徽章就是“黄印”。它属于一个关注到他的神明“戏剧之主”，无以名状者的一个分身。“戏剧之主”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独立的神格，祂的一切都是为了一场场有价值的戏剧。

而这一幕戏剧就在李项面对这张镜子的时候拉开了序幕。

“你是谁，你是我吗？”

“我是谁，我是你吗？”

镜子的里外两个人影同时张开双口说出了一句内容不一样但含义一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口吻，音色、音调、音量完全一样，但却是两个声音。镜子内外的人影同时皱起了眉头。

李项意识到了不对，然后就感到一阵怒火直冲心头：是谁在玩弄把戏！他将自己的各个感官延伸到了极致，五感不断的扩展将他的感知蔓延到各个角落。可是，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是鬼魂?不，深深的瞳孔里面没有任何鬼魂的踪影，这间酒吧里除了李项以外还住着两个非人类，吞食死亡的男女可不会放过嘴边的美餐。

是恶魔，魔鬼，或者是其他善于玩弄人心的东西?可是四周没有发现一点异种能量。

那到底是什么?

“我到要看你能搞什么鬼?”。李项一拳将面前的镜子给打碎，镜片碎了一地，镜子里的影子也碎了一地。

“现在你还能继续说话吗？”李项看了一眼地上的镜子碎片，发现没有第二个声音出现以后轻蔑的摇了摇头然后准备回到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他刚刚踏出一步，全身上下的动作就停止了，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他感到后脑一阵眩晕，一股力量似乎牵扯到他的脊柱将他从身子里面拉扯了出来。这个过程中李项的视野发生了变化，除了原本屋子里面的东西以外还多了一个人影，一个属于自己的身影。

“你出来了。”

这次只有一个声音，李项更加肯定搞鬼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影。这个人影虽然有着和自己极度相似的面貌但在细节之处却又有些不同。最明显的是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伤痕，就在李项记忆中多余眼睛的那个位置。

两人无言的相对而立，沉默了一会儿又在同时开口达成共识，“你不是我。”，“我不是你。”。

对面的人影指着自己接着说到：“这是我，我的面貌，我的身体，这不是你。”。

在对面人影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李项感到自己身上的一些特质消失掉了，那些特质包括面貌，身高等等，他丢失了自己的所有外貌。而对面的人影则显得更加具体更加形象起来。

“是你夺走了我的身体，我的一切。”原本应该是非常愤怒非常激动的话却被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了出来，好似对面的人影并不因此怨恨李项一样。

对面的人影在缓缓的叙述一个故事。一个小孩得到了一个剧本，上面记载了召唤伟大存在降临的办法，出于好玩他将这个剧本带回了家。时光过去，小孩变成了青年，那个剧本一直都静静地躺在家里的一角。因为一些原因青年突然想起了这个剧本和上面记载的法术，然后他付出许多代价以后按照剧本上面的成功施展了这个法术。

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人影有些语焉不详，几乎是匆匆带过。不过李项也能猜出一个大概来，无非就是生活在很多方面教育了他，然后他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赌命。最后他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算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

他召唤出来的存在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撇了他一眼就离开了。可是这一眼耗费了他全部的生命力都没有承受住，他的意志和灵魂都陷入了混沌，这具身体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给捡了便宜。

也就是说现在的李项就是那个捡了便宜的孤魂野鬼。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占了你身体的那个鬼魂咯?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能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被一眼瞪死了吗？”。

“不，我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混沌。”对面的身影说到，“祂并没有想要我死的意思，只是我承受不住神的视线在灵魂上陷入了混沌。不过要说当时我死了也没问题，因为靠我自己是没法让意识重新恢复的。而失去意识的这具身体也会在几天之类就死亡，那时候我就是真正的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