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马蒂正站在那里，虽然他出了审讯室但并不代表他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就一无所知。所以，拉斯特所说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嗯...”马蒂想要说点什么，但没有组织好语言。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质疑还是该安慰？

拉斯特嘴里叼着烟摆了摆手示意搭档不用多说，顺便抽出一根烟递给马蒂。

两人靠在审讯室的外墙上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却都没有说话，多年的搭档让他们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也都明白各自的心思。

一根烟抽完，拉斯特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又进入审讯室，马蒂也同样跟了进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否认为这件事是不是鬼怪做的。”

李项却不想回答，他对拉斯特经历过的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拉斯特便将自己记忆中的一幕说了出来，他是如何进入那间屋子，又是看到那个人是怎样死在鬼魂手里。

“就只有这个吗？”李项问道，“实际上你并没有受到伤害，可你在害怕！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马蒂在一旁插话到：“等一等，我早就想问了，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鬼怪什么的东西？拉斯特你还亲眼见到过！”。

对此，李项白了他一眼，拉斯特则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马蒂不高兴了：“说话啊，你们倒是给个话啊，不说话算什么意思？”。

拉斯特捂着脑袋道：“我有必要在这上面骗你吗？”。

“可是...”

“可是什么？”李项说到：“可是你从没有看到过是吗？再加上你身边的人都不相信，所以你也不相信有鬼怪这一回事对吧。”

“是的，但是...”

“不要但是了，等这边忙完了我可以让你亲眼见一见鬼魂，现在你就不要再捣乱了。”

李项又继续对着拉斯特问道：“到底为什么你在害怕？”。

“那是鬼魂啊，而且是一看就不是善茬，我当然害怕啊。”拉斯特如是回答到。

“不，”李项说到，“我想知道具体的原因。”。

“够了！”拉斯特一把站起来说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在玩我吗？怕了就是怕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拉斯特双手撑在桌子上，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项，青筋都瞪出来了。他的嘴角呼出白气，有汗水从额头滴落，撑着桌子的手非常用力导致这张桌子有些摇晃。

“不，我并不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害怕一个并没有伤害到你的鬼魂，你那应该是第一次见到鬼吧。”。

李项说的很诚恳，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所以知道李项不是在戏弄自己以后拉斯特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大了。

他坐下来讪讪地说到：“那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你看起来并不怕那东西。”。

“很有关系。”出乎意料的李项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还很详细，原本他觉得李项最多是敷衍一下。

“是的，那个鬼我不怕，可是面对其他的东西时我和你一样打心底里面害怕，我得知道为什么，必须得知道。”

这个世界上不止有咒怨一类的鬼魂，还有真正强大的神魔，并且在不久的将来李项就会和他们打交道。他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戏剧之主，第一次见到静谧死神时由心底升起的恐惧，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墨菲斯特时心脏狂跳，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自己危险。那时他们都没有对李项照成伤害，连那种意愿都没有，可是自己就是害怕，就是恐惧。

为什么？

不解决这个那什么去和神魔打交道？特别是至尊法师走了以后！

所以，他得得到一个答案好去解决这个问题。从自己身上得不到那就从别人身上去找。

为什么？

拉斯特也在想，是因为鬼怪可怕吗？鬼怪杀人，那些亡命的犯罪份子也杀人。是因为未知？毕竟鬼魂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还是因为怕死？物伤其类，见到一个人毫无办法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就跟屠宰场里面的猪羊无异，那如果换成自己又会怎么样？趋利避害，贪生怕死是生命的本能。

“为什么？”拉斯特苦笑一声，“还能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死啊！每根汗毛都竖起，每根骨头都在发颤，每块肌肉都已经僵硬。面对那样的怪物我想活下去，可我无力做出哪怕一点挣扎。”

是求生和无力？李项在思考着。而拉斯特还在一边继续说着。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是你这样的人，我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我能怎么办？除了害怕是我一无所有！”。

总结起来就是贪生怕死，懦弱无力，无知无觉，最后他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吗？我又何尝不是？”李项想到。

拉斯特将情绪控制下来，他说到：“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那么该你告诉我了，这些案子是鬼怪干的吗？”。

“那不重要。”李项站起身准备离开。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没有达成最开始的目的，毕竟连警察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

“不重要！”

“那不重要？！”

不仅仅是拉斯特，一旁的马蒂也大声地叫出来，“这这么会不重要！”。

“当然不重要，不管是不是鬼怪干的，我会帮你们出手的。是鬼怪，杀了他，不是鬼怪，”李项站在门口回过头来说到，“杀了他。”

随即他当着一警局的人面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因为没有主办案件的马蒂或者拉斯特阻拦，也没有局长下令，再加上能打的警察对李项的映像很深刻，所以没有人去阻止他。

回来以后李项关了酒吧的大门，然后让希斯和贝瑞去找那晚夜店还活着的人当做诱饵。他自己则是把这件事给皮尔斯简单的说了一下，请他们帮忙收拾一下手尾，毕竟要是真的是鬼怪干的案子的话是属于神盾局的业务范围的。

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一个夜店惨案幸存者人死掉，虽然警察依旧在挨骂可至少他们的工作有了进展不是吗？即使这进展和他们没有关系。

因为大部分的幸存者都被神盾局协助下的希斯和贝瑞带走聚在一起，为此神盾局还付出了两个特工的生命作为代价。

普通人的命真是渺小啊，即使是神盾局的特工也是一样，不过是一个消耗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