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不知年
作者:山河欢 | 分类: | 字数:8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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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问答
“可……”还欲再问的简瑶才闭了嘴,吐出一口气身子瘫软了下去,“皇上想问什么就问吧,但凡臣女知道的,自然是知无不言。”
“有个叫杜仲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这个名字,简瑶还觉得有些恍惚。杜仲?这个名字确实好像在哪听到过……
皱眉思索了半天,简瑶才在眼神看到那藏在书柜角落的几个画本子过后想起来这个名字:“说起来倒也算不上认识,我只是偶然间见过他一次,连话多没有跟他说过一句。”
“当真如此?我看那杜仲对你的事可是上心的紧,今儿个我来的时候,还看着他卖力的跟那些人上着眼药,将你说成是这西陆第一的小可怜,那吴凯啊,现在在外面的那些人的眼里,都成了欺男霸女,目无王法的代名词了。你却说,你们根本就不认识?”
“之前的时候在茶楼听起过人家谈起他和那茶楼小二的几件趣事,就无聊凑了个热闹。最后爹爹要回来之前,因为太长时间不能出府,就索性帮他在那茶楼付了一年的茶钱。也免了那店小二每天守在店里巴巴的等着这个连茶都喝不起几杯的穷书生。”
宋锦书将一切听在耳中,好半天都没想明白。这……这简家小姐的脑回路果然跟一般人有些不一样啊。那杜仲和那小二好像都同样是男子,他们又怎么可以?
见到那宋锦书的神色,简瑶才轻松的笑了笑:“皇上这般想,大概是没见过那小二的样子。若是让我跟那小二换了同样的衣裳一站,是个人都会喜欢他的。”
“你这样说,我倒是好奇那小二的长相了。一会回宫之前,倒不妨抽个时间去那茶楼好生看一看你说的那个小二,到底是如何的天人之姿。”
“天人之姿,倒是也不算夸张。可以说是全靠那小二的那张脸,撑起了那差点关门大吉的茶楼吧。”
险些被带跑偏的宋锦书这时才将话题重新又带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满眼愧疚的望向那简瑶清澈的眼神。
这简家姑娘虽然有时候做事太极端了些,这一双眼倒是清澈的让他都险些不好意思再跟她虚与委蛇。
“你可知道今年的北荒为什么会敢对瓮城下手?”
“爹爹走的时候,我就听爹爹说起过,说是今年北荒那边的雪下的格外的早。估计,估计是那些北蛮子都找不到吃食了吧。“
“我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简瑶的眸色一暗,垂下眼眸才悠悠的开口。
真话?他又何须来问自己真话,今年这场大战到底是为何而起,他心里可比自己明白多了。现在又要来逼问自己那所谓的真话了?
真话能用来做什么?就算她当真不顾似乎的说了真话,也不过是换来他的暴怒和自己的掉脑袋罢了。
那还说真话干什么?
“臣女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话。若是皇上不信,大可用刚才的那把刀剖了臣女的心来看。”
“你的那颗心好端端的在你胸腔跳着,朕取了它来做什么。既然你想要给朕真心,不如就换一种方式吧。”
简瑶一惊,这话说的这样明白,又让她如何不懂这宋锦书话里的意思。
只是,又为什么是自己?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才不可置信的望向那宋锦书。
宋锦书看了她一眼,自嘲一笑:“你们不敢说的那些真话,要不还是朕自己来说吧。这北荒人这次之所以敢对瓮城下手,不过就是听到了些我这里有些不正常的传言。”
宋锦书歪着头,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而如今周皇后也已经去了那么久,留下的也只有景蘅这样一个年幼的太子。景蘅自幼身体就不大好,他们才觉得我西陆皇室动荡在即吧。”
“臣女不懂皇上的意思。”简瑶仍是心惊肉跳的,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爹爹出征前的时候都曾经说过,若是此次打了胜仗回来,这皇上开始广选秀女,充盈后宫的话,之后的这几十年,那些北蛮子恐怕都再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攻打西陆。
只不过,那时候的皇上又哪里能听得进去,每一日下朝过后都是抱着那奏折,继续我行我孙的去到坤宁宫,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和傻笑。
遇上心情不好了或者是别的,就再拉着那太子一顿毒打。
这样的西陆,又如何让人不心生觊觎。只要他们能拿下西陆的几座城,他们就可以免于跟着水草流浪,也能跟这些西陆人一样,再也不用过那些居无定所的日子。
“你懂的。”宋锦书望向简瑶,又朝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从军中回来的那些人都跟朕说,之前那简秦去瓮城之前啊,这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那页留白了男方姓名位置的圣旨,你可一定要收好了。”
“那呀,才是你们娘俩的护身符。”宋锦书在床边坐下,才接着说道,“本来进你房间都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说起这些让你不高兴,我这好像也确实太咄咄逼人了一些。”
简瑶往后艰难的缩了缩身子,才避开那喷在脸上的陌生男子的鼻息。
“既然皇上也知道,我与你见面已经是于理不合,这说完了事,还望皇上早些离开。”
宋锦书站起身,拢了拢袖口才回头看她:“那圣旨空白的位置,这整个西陆的千千万的大好男儿,都由着你挑。这已经是我唯一能为简大将军做的事了。”
“当然,选秀在即,若是你改变了心思,我的名字你也是可以写上去的。只是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派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宋锦书就推开门走进了满天的风雪中。春分还欲送他出去,却被他婉言拒绝了。
他掏出之前的那块令牌,递到那春分的手里:“一会等我走了过后,你再把这个交给你家小姐。你就说……”
宋锦书眯了眯眼睛,才低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就说,总不能就如此口说无凭,这令牌就当是我给她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