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深很明显地感觉到，洛小小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说呢，貌似变得……神经大条？不对，应该是……管你怎么做，劳资无所谓？

对，就是这种情况。

程慕深觉得自己并没有改变在洛小小眼里为恶魔的形象，他自己也知道面对洛小小的时候，始终有强制力。他觉得自己和以前相比，对洛小小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可是每到关键时刻，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让步。

程慕深用黑色签字笔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他的手边是成峰集团新送来的补充协议。但是他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看，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

洛小小埋头在重重书籍资料和文件中，她为了不要自己稍微一抬眼就看到对面的人，所以她重新整理了桌面，将书籍文件等立起来，摆放在自己桌子的前面。

这样一来，程慕深从他的位置看洛小小，也就只看得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完全看不到人脸。而洛小小呢，只要不抬头，她就看不到程慕深，每当这时候，她就得意于自己的小聪明。

只是她还没怎么乐，程慕深就推开了她的办公室，站在她面前，她看见他的眼睛里一片冷意。

“这份文件，重新再看一遍。“

程慕深将成峰集团送来的补充协议扔在洛小小面前。

洛小小盯着那份文件，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程慕深的做法。这文件她今天一上午看了不下十遍，而每一次，都是在交给程慕深后不久，又被他拿回来。

“……再看一遍？“

洛小小的眼睛毫不保留地透露出询问，质疑，还有你有病吧的眼神。

“对，再看一遍。“

程慕深说着，同时也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在洛小小旁边坐了下来。

“你干嘛？“

洛小小本能的往后缩，一脸惊恐。

“看你。“

“…………“

过了一会儿，洛小小将头埋进桌子，哀求道:“我求你过去吧，你在这儿盯着我我看不下去。“

“不。“

…………

洛小小定了定神，做了一次深呼吸，而后不再管身边的程慕深是否还一直盯着她，她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要是可以，她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

四十分钟后，洛小小头，道“看完了，没错误。“

她再次把文件交给程慕深，并不在意程慕深再看着她的眼睛。

“第五条，第十个小点，说了什么？“

程慕深表情冷冷的，在洛小小把文件再次递给他的时候，并不伸手去接，而是用手支撑着太阳穴，猝不及防地发问。

洛小小没想到程慕深会来这一招，虽然这是她看的第十一遍，对协议已经有了大概的记忆，但是要精确到哪一条哪一个小点，她还真是记不得。

“我只负责审核，不负责背诵。“

洛小小嘴角抽搐着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她又不是机器，为什么要让她背下来，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第五条第十个小点讲的是什么吧！

“嗯，以前是不需要，但是现在你得把它背下来。“

洛小小惊呆了，她应该没听错吧？背下来？全部的字数大概一万多字，让她背下来？！

她转过头，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程慕深看着她的表情，仅仅是耸了耸肩，并补充道:“后天，你背给我听。“

说完，程慕深起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洛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