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集；苍鹰雄心壮志恩师相助丁字第六号

听着老头苦涩的话语，和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牙子陈低下了头；

“是，弟子错了，不该提到师父的伤心之事，请师父责罚。”

“师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不想提君上的事情，你觉得他能成就大事就随着去做好了，你早就长大了，师父相信你的本事和眼光。”

“谢师父，只是刘四郎并没有接受弟子，不知他到底想些什么？按照道理说他想做大事，应该四处收买人心，笼络能人的。”

“你有些着急了我的儿，百姓农人买个竹筐还要衡量再三，何况那种要做大事的人？

越是对你考差再三，越是证明他把你看的重要，越是随便就能应付，越是证明你以后的地位不会太高，所以你应该高兴才对。”

一时心急的牙子陈听了师父的解释慢慢的放松了身心；

“师父教训的是，弟子太着急了。”

“有情可原，你磨炼了二十年，准备了二十年，学的一身本事，手下又有两部整齐的人马供你调动，总是窝在牙市里，确实有些憋屈了。”

牙子陈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干脆一句话也不接，师父总算说到他心窝里去了，

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他不想一辈子穷居一偶，他想遇到个能人做主，然后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才能对得起自己辛苦锻炼出来的一身本事，和师父交给自己那两部强大的人马。

“虽然我没有见到那刘四郎，但是背后有景家家主唯一的姐姐支持，就这一点他就能成就一番事情的。

你上去投靠也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你，即便他收了你做心腹，你也要低调一些，老夫教你的那些本事可不是去战阵上厮杀用的，

见了光就不是什么好事儿，越是隐藏的深，你的作用才越大，居住幕后指挥来去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方便行事的一种选择，这些你要记住。”

“是，弟子记住了。”

“你长大了，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孩子，如今的你一身的本事能耐，师父相信你的眼光和脑袋瓜子的判断，

既然你有了选择，那就按照我曾经教你的，选择好了就全力以赴，他不是要牛马畜生嘛，把这件事做好，做到极致，不要计较银钱上的来去。”

“是师父，弟子谨记在心。”

“嗯。”

师徒两人说完正经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牙子陈打破了宁静；

“师父关于……的事情，弟子觉得您也得想开一些，当年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弟子觉得您老人家一身的能耐，要是就这样……”

牙子陈刚说了两句就被老头伸手打断；

“不必多说，老夫心里有数，这辈子我不会再投靠任何人的，当年主公被行刺的时候，身受重伤，你三叔他们拼了性命才护得主公逃出去，到底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楚，或许这会儿还在某个地方养伤也说不好的，你做你的事，我继续打听主公的消息。”

“是。”

再次沉默后的牙子陈终究是没有忍住；

“师父，您对主上的忠心，日月可鉴，令人敬佩，可是……”

“没有可是，郎君对我有知遇之恩，又把大事托付在我手里，这份信任之情一生都报答不了的，因此老夫的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主公。”

“师父您听弟子解释一句，万一主上他去了，您老人家这一生难道要等一辈子不成嘛……”

“啪！”

牙子陈刚说了一句，老头就狠狠的一巴掌排在小案几上，面对父亲一样的师父发怒，牙子陈就着跪坐的姿势爬在地上；

“师父息怒，弟子知错了。”

老头看着爬在地上的徒弟，想要发火可是想想这唯一的弟子对自己千般恭敬，万般孝顺，又不忍心过多训斥，胸膛起伏了几次之后强自压制了脾气；

“主上就是死了，我也得把尸体找出来厚葬，入土为安，然后老夫要找到个能和主上一个想法的继承人，继承主上的一切，然后按照主公当年的意思，全力以赴的支持他，

你要投靠刘家四郎，老夫不反对，但是老夫也有句话警告你，将来老夫找到主公的继承人后，两边若是没有什么冲突，你就继续做你的事情，一旦有了冲突，你就得回来，你是老夫的孩子，不能站在主上的对面，你明白吗？”

“是，弟子明白的。”

“明白就好。”

老头回应一句之后并没有叫徒弟起身，牙子陈依然爬在地上不敢乱动。

过了许久之后，老头从新开口；

“你想投靠一个主公，没有投名状是不行的，在乱世里，投名状就是自己的过去，可当今之世，秦国横扫六合荡平八荒，统一天下，那种投名状已经没用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另一条路……

你是老夫养大的孩子，老夫岂能不心疼你？如今你也是大人了，既然有想法，为师来助你一臂之力好了，主上留下的银钱府库，你可以动用一个，作为你的投名状，送给你想要投靠的主，就用丁字第六号库房吧。”

地上跪着的牙子陈激动的浑身颤抖，强忍着兴奋的心情回应；

“是，弟子拜谢师父相助！”

“起来吧。”

“是。”

老头看着站起身子的爱徒，又来唠叨；

“记住为师教授你的一切，不要与人争执，万事以大局为重，要进退有据张弛有度，切记贪功冒进，要和主上手下其他能人打点好关系，不要四面树立敌人，想要成事就得有忍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能忍的，都是蠢材。”

“是，弟子谨记在心。”

“嗯，对了，座山雕前日还来与我会面，提起他两个儿子两个徒弟的事儿，那边的四个也是不甘寂寞的，总想着做一番事情显显自己的能耐，

他担心四个孩子不知深浅，所以特地来托付我，想叫跟着你走，如今你有了想法，又碰到了人物，出山的时候，记得带上那边的四个。”

“是。”

白头雕放下手里的竹书，歪着头想了想，又再次开口；

“还有咱们家，你师弟今年也十八成男了，天天说窝在牙市里怎么怎么，你也带出去叫他长长见识。”

听到师父把唯一的儿子交给自己，苍鹰牙子陈心里清楚，师父虽然嘴里还在倔强要寻找昔日的老主公，其实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打算，否则绝不会把银钱府库拿出来一个，更不会叫两个大能的儿子徒弟都跟着自己出来长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