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牧摇摇头：“按理来说，银尸只是会更加厉害，但是不会开灵智的。”

“那也要看情况，你哥这具行尸资质很不错，而且你哥也是下了大本钱，你看看给他晋级的时候，用的那三滴眉心血是什么水平的，你哥的行尸现在应该是有一些灵智了的。”

郝爷爷走过去，道。

最后，是穆牧把穆湛抬上了车，他开着穆湛的车走的，走之前，他还和我说，估计很快穆湛就要找我们，说一下去北面的事情了。

***

顾祁开车，把我小叔、郝爷爷一一送回去，我们两个才回家。

我今晚实在太累，我看了一下第二天的课表，觉得也没什么课，就让杨尹帮我请假。

回家后，我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顾祁似乎还帮我又往脖子上擦了一次药膏，在枕头上给我垫了毛巾，不让药膏碰到枕头，才让我继续睡的。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睡到自然醒！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客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我走出去，就看到穆湛正坐在那里。

我顿时诧异了一下：“咦，你怎么不在家里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穆湛脸色其实还是有点苍白的，不过看起来是比昨晚要好很多，他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桌面：“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是专门来和你商量去北面的事情的。”

我从厨房里抓了一个苹果吃，一边吃一边道：“定下来了？”

“嗯，”穆湛点点头，“我有师兄已经打听到了，明天就会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今天过来，就是问问你们，你们的时间上，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说到这个问题，顾祁就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思忖了一下：“我和我小叔大概十二月底要回去，学校是十二月头，接近中旬的时候放假，我只有那小半个月有时间。”

“够了，我们这一次也不去干什么，就是看看，而且还有确切位置，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穆湛点头，道。

之后，穆湛也没有久留，又说了几句，就说到时候把细节再告诉我们，就走了。

走之前，顾祁问他：“阿墨怎么样了？”

提起阿墨，穆湛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却卖了个关子：“去北面的时候我会带上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穆湛走后，顾祁看向我：“今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摇摇头，含着苹果，模糊不清道：“没有。”

“噢，那正好，我今天开始教你画符吧。”

顾祁一句话，登时就让我的动作都顿住了，我看向他：“你，说真的？”

“当然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教你了。”

“可是，我还没入道啊。”我看着顾祁，不是说只有入道了，才能开始学画符么？

顾祁摆摆手，说了一句差点让我吐血的话。

“按照你现在这个进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道，干脆现在先教你，等你能入道了，也就懂画了。”

我：……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这么像是在嫌弃我……

然而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开始教，那都是好事情！！！

我吃午饭的时候，顾祁就去书房里给我准备等一下我要用的东西去了。

***

我们当时买房子之后，其实没怎么装修，但是书房是顾祁来布置的。

他喜欢那种古香古色的感觉，所以书房里，他开了一个小阳台，小阳台里养了一些植物，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祁天生就是那种，很会照顾花花草草的人。

总之，我从来种东西都种不活，然而顾祁养的那几盆金贵非常的兰花，却养得很好。

书房的书桌很大，文房四宝全部齐全了，书架上也放着顾祁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看着都挺好看的。

画符需要准备朱砂、黄表纸、毛笔、香，还有贡品，可是因为我没入道，顾祁也就是让我画符练习一下，所以他没给我准备香和贡品。

朱砂可以用酒，或者是水化开，之所以用酒，顾祁说，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用酒的话，朱砂就不会变臭，另外的原因，也的确是因为，用酒化开的朱砂画出来的符箓，威力会更加霸道一些。

顾祁先是示范给我看，他是怎么画符的。

一张符箓分成三部分，符头，符胆，还有符脚。

顾祁执着毛笔，一气呵成，捏着毛笔的手白皙修长，划动的时候十分好看，和毛笔的笔杆相映成趣。

“先说符头，符头，一定要正，要画得稍微宽一点，因为符头要充当一个保护伞的作用，所以符头的宽度，一定要能盖住下面。”

“我画的这一道符叫‘南斗北斗符’，是一道平安符，你看，我的符头，是‘敕令’这个字，你仔细看一下，然后告诉我，我的符头是什么样子的。”顾祁说着，把他手里的黄纸符递给了我。

我接过，看了一下，顾祁的这一道符画得真的是一气呵成，十分漂亮，按照顾祁说的，我看着这一道符的符头看了一下，道：“你‘敕令’两个字里的‘敕’字，写得很大。”

顾祁这一道符可以说是很明显的，符头很大，像保护伞的一道符。

顾祁点点头，然后接着道：“看完符头，我们看符胆，符胆的要点，就是一定要紧密，要适当，这话是什么意思。”顾祁的手指点了一下桌面，似乎是在思忖，要怎么说。

“很多时候，会有人画符不行，其实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就在于符胆，符胆一般都很紧密，但是这个紧密，不代表无限制的紧密，这个紧密是要有一个度的，这个度，就是我说的‘适当’。”

顾祁说着，指着我手里的那道符，道：“你把这道符的符胆，指给我看一下。”

其实符胆，就是符箓中间的那一部分，这一部分就仿佛是屋子里的陈设一样，要整齐，要紧密，可是却也不能过度，这就是为什么，顾祁话里，用了两个几乎是相对的词汇——‘紧密’和‘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