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顾诗泠……

“你说……顾诗泠有没有可能知道点什么？”我侧过头去，看着他。

顾祁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后，才犹豫道：“那我们就去问问吧。”

我觉得顾祁表情不对劲，又觉得，我都能想到的事情，而且又是这么直接的一件事，顾祁没理由想不到啊，那为什么刚才一直不提？

“你觉得顾诗泠有问题？”

“倒也不是，顾诗泠虽然没什么大智慧，可也不会傻到来坑自己本家吧，我只是觉得，如果顾诗泠知道什么，其实可以有很多方式告诉我，但是至今为止也没有消息，所以我也不确定，想了一下，就听你的，还是去看看吧。”

……

顾诗泠现在，是在那一栋顾运原本用来养鬼物的小楼里，我们走过去大概花了二十分钟。

这一栋楼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了，没有阴气森森得大白天的，让人看了都受不了的地步，当然，也只是相对来说好了那么一丢丢。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外头的阳光照进来，照出了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

走进去，我反手关上门，冲着里头喊了一声：“顾诗泠？”

小楼里有一点回声，我的这一句‘顾诗泠’回响了一会儿，但是她也没有出现。

我又叫了一声，一个鬼影才出现在二楼……

顾诗泠的模样维持着之前有些凄厉的样子，完全没有以前那顾家小姐的尊荣，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让人看着其实有些害怕，不过开口，声音和语气倒都是很平静。

“你们找我有事？”

我正准备把事情说一下，刚说了个开头，顾诗泠就打断了我，语气十分平静：“你说的事情我知道，那天晚上，的确有鬼物潜入了顾家，但是也没有恶意，什么也没做，我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之后呢？顾家的阵法被破了，顾宏他们遇到鬼物的时候，你也什么都没做？”我稍稍有些疑惑。

我的口气并没有什么质问的意思，毕竟，顾诗泠会变成厉鬼，有一部分是顾家的原因。

顾诗泠纵然那些鬼物去吓顾宏他们这个行为，其实倒也不是多难理解。

“我要做什么？又没有要了他们的命，我做什么要阻止。”顾诗泠那表情，简直就像是我说了个笑话。

我默默窘了一下，为什么我会觉得好像还有点道理……？

“我们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砸碎盆栽的人是谁。”顾祁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淡淡地道。

顾诗泠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后，才道：“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天晚上确实有鬼物闯进了顾家，而且好戏那个对监视器动了手脚，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也已经够了。”顾祁回答道。

顾诗泠垂下眼睑，“嗯”了一声，说：“你们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吧？”

对于顾诗泠并不喜欢我这一点，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于是识趣的拉着顾祁走了。

……

走出小楼一段距离，我才问顾祁：“顾诗泠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监控上看，的确没什么问题。”

“嗯，我们之前也没怎么往这个方向上想。”

“鬼物……”我看向他，“如果是你呢？想要帮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监视器上做点手脚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顾祁失笑了一下，才回答道，“如果是我，想要在监控上做点手脚，这个很简单啊，用鬼气把监控器一遮就……”

后半句话，他也没说完，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也看着他，然后道：“走，现在去看看，那天晚上的监控里，哪一个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我忽然觉得，我们之前没有想到马上先去看一看监视器，这个行为，还真是……挺蠢的……

监控室的人估计是从顾宏那边得到了点什么指令，对我们很配合，我们说看哪一天晚上的，就看哪一天晚上的，一句话都没多问。

监控室的人调出来了那天的监控，顾祁让他们从头开始放，放着放着，忽然所有的监控器都出现了一段时间黑屏……

不过也就那么几分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那几分钟是怎么回事？”顾祁蹙眉，问。

监控室的人看了一下，道：“那天是我们监控室这边忽然停电了，所以就黑了那么几分钟，等我们的备用电源被启用以后，就好了。”

这个原因听上去是真的很寻常，不过我和顾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监控室的人继续播监控。

之后的监控就很平平无奇了，大概是在早上的时候，有佣人陆陆续续出现，陈舒、蒋玉她们也出现在了监控里。

陈舒似乎是去花园里散步了刚走回大宅，而蒋玉则比陈舒晚出现很多，看路线，是要去餐厅吃早餐。

“最近顾家的人，有没有谁忽然多了一点什么习惯？”顾祁忽然开口，问了一个这个问题。

监控室的人面面相觑，还小声商讨了一下，才回答顾祁。

“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三夫人最近养成了晨练的习惯。”

三夫人，指的是陈舒，因为她是顾运的三房，所以直接叫三夫人，蒋玉私底下，通常被称呼为二夫人。

“你们出去一下吧，我们自己在这里再看一下监控。”

“好，有事情您说一声就行了，我们就在不远的茶水间。”监控室的人说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

坐下来后，顾祁开始重新放监控。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问他：“你觉得陈舒出现的时间不对？”

“嗯，陈舒是从主宅大门走进来的，可是从她住的地方走，旁边就有一个花园，去主宅前面的花园散步，是不是绕的圈子也有点太大了……”

听了顾祁的话，我点点头，跟着他继续看监控录像。

陈舒住处前的走廊上也是装了监控的，看着看着监控，我随口道：“怎么都没看见陈舒出来的录像。”

这一句话，让顾祁抬头，转过头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