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酒店出来，赶往空山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因为花了不少时间在路上，等我们到老城区时，已经是四点了。

T市的老城区没有一个具体的入口，师傅让我们在一条路边下了车后，给我们指了一下前面，说是一直往前走，就能真正走进老城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暴雨，很多路段又涨水的原因，路上的人也不算多。

虽然说好几个路段都被淹了，但是老城区这边却没有被淹，大概是因为后来维护的时候，排水系统修复好了。

我们按照师傅说的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见前面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也不知道这棵大树是不是和老城区一起留下来的，反正看上去很古老的样子。

再往前走，就从水泥路变成了石砖路，并且从这里开始，严禁机动车进入，只能步行。

我们慢慢往里走，不得不说，这一片的老城区维护得真的很好，在路上的时候听开车的师傅说，现在很多人拍婚纱照，都喜欢来这边拍。

“啧，老城区虽然是老，但是感觉，没什么人啊……”穆牧东张西望的，最后嘟囔了这么一句。

郝爷爷也点头：“我们说的老城区，最好是那种鱼龙混杂一点的，这算什么，真能找到地面上的老人家吗？”

“我觉得要不然随便找一家甜品店之类的，看看开店的是不是老人家，是的话，就坐下问问？”我摸摸下巴，出了一个，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不怎么靠谱的主意。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小叔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恰好这时候我们走到了一家小饭馆门口，这是一家吃本地美食的小馆子，门脸不大，但是因为开在这种地方，好像也让人不自觉的相信这家店是很正宗的。

不过，大概是因为老板在后厨忙，我们也不知道开店的到底是谁。

我们推门走进去，门上挂着一串风铃，一推门就发出声音，随着我们走进去，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从后面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

“欢迎，请坐，想吃点什么可以随便点。”这姑娘大概不到二十，个子不高，戴着眼镜，五官算是清秀穿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衬衫，配上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年纪真的很小。

从看见这个年轻小姑娘开始，我们的目的就变成了单纯吃个饭……

不过我小叔却不这么认为，开口对那个小姑娘道：“姑娘，我们和你打听个事情怎么样？”

“啊？什么事情？”小姑娘抬起头，看向我小叔。

“小姑娘，关于空山，你知道多少啊？”我小叔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们就是从外地慕名，专门过来看空山的，这一看不得了，真的太真了啊，所以就想问问，是不是你们这里当地，对空山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说法。”

小姑娘低头，往单子上写我们点的菜，随口道：“也没什么说法，就是说让我们没事儿别随便靠近空山。”

听到这一句话，我们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这个说法，可和我们从开车师傅那里听来的那个故事，完全不一样啊……

“为什么不能靠近啊？这么漂亮的地方。”孔渺渺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地问道。

那小姑娘笑着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的，但是老一辈人就是这么说，哦，”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我奶奶好像提起过一点，说是空山来历不明什么的吧。”

说完，她一笑：“我觉得我奶奶也是有点阴谋论了，哪里就有那么危险。”

她又确认了一遍我们点的东西后，就去厨房忙活去了，留下我们在大厅里坐着。

“啧，来了老城区一趟，感觉什么都没问出来啊……”穆牧撑着头，叹了口气，略有些失望。

“年轻人，急什么，我们这才刚来老城区，耐这点性子，而且我们要找的可是九皇山，几乎可以说是存在于传说里的东西了，哪有那么容易，只能抽丝剥茧的慢慢找。”郝爷爷端着杯茶，悠悠地教育了一下穆牧，这架势乍一看还挺唬人。

就在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老奶奶，身上披着雨衣，手里拿着把伞，手肘上还垮了一个篮子，里头装的应该是一些蔬菜之类的东西。

脱下雨衣后，老奶奶转头就看到了我们，一看到我们，她就笑了，道：“有客人来了啊。”

“奶奶，你回来了。”原本在后厨房的小姑娘大概是听到了风铃声，忙走出来，就看到了老人家。

“没事没事，我自己放东西，你好好招待客人。”老人躲过了小姑娘要帮忙拎篮子的手，自己往后面走去了。

估计后面几盘菜也有老人家的功劳，和前面几盘端出来的，味道稍稍有些不大一样，当然，这不是我自己吃出来的，是我小叔这个号称吃遍天下，的人吃出来的。

……

老奶奶是给我们端上最后一盘菜的人，也就是抓住了这个时机，我小叔放下碗筷，道：“老人家啊，请教您一点事情，您看方便吗？”

“诶，方便，方便，你说。”老奶奶笑呵呵地坐下，看着我们，道。

“是这样，我们是外地来的，一来就有幸看到了空山，但是好像在本地，空山的说法很多啊？什么说法都有的样子。”我小叔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这还真是我第一次见我小叔这个表情。

“空山啊……那说起来，事情就多了去了，总之本地，关于空山，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都有。”老奶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仿佛思考了一下后，才幽幽回答。

“具体来说，都有什么说法啊？”穆湛跟着问了一句。

“现在流传最广的，是一个老人家在空山上捡到了瓶子，然后治好了自己得了瘟疫的儿子，但是在我们本地老人家里头，流传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另外，一个版本？”我咬着这个字眼，总觉得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