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钻进拱门，拱门内是一段蠕动的膜，构造上有点像肥肠。膜上零星地插着各种篆刻着符文的小石柱，这些小石柱的符文闪耀着，发着光，光连成一片，维持着这通道的稳定。

这肥肠通道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大片粉红色的卵泡。

尽头处有两个大脑袋的侏儒正在卖力的用铁钎插破卵泡，铁钎扎进去，噗啦一下，流出液体，液体渗进通道里，被通道的膜吸收，然后在吸收的地方又生成更多小卵泡。

卵泡里面依稀看出里面有各种器具，烧杯、烧瓶、奇怪的仪器、显微镜、离心机等等。

两个侏儒看到学者来了，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踩到卵泡，把卵泡踩爆了，脚底一滑，摔进了膜壁上的卵泡堆里，没一会就整个被包了进去！

只剩下一个侏儒了，这侏儒来到学者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师匠，卵泡！卵泡实在太多了，清理不完啊！”

学者接过侏儒的铁钎，对着覆盖那个倒霉的侏儒的卵泡一插，噗啦一下，一堆液体冒了出来，然后侏儒掉落。

路开看着掉落的侏儒，不忍直视，这侏儒已经没了人形了，身体变得坑坑洼洼的，一个洞一个洞的，洞里的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脑袋有一大片都空了……

学者转头对幸存的侏儒说：“把他拉出去外面给那血肉太岁施肥吧。”

侏儒说好，于是拖着同伴的尸体走掉。

学者拿着铁钎，走近卵泡堆，又插爆一个卵泡，从卵泡里将一个铁盒子拿了出来，这是一台不知什么用途的仪器。卵泡的液体渗入了仪器中，学者给仪器注入灵能，仪器咔嚓咔嚓的发出震动，从四角的缝隙中冒出液体。

学者摇了摇头:“这质谱仪坏了。这实验室已经完了。你要的菌孢样本在里面，但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消化掉。”

路开环视四周，这像是某种生物的体内，是肠子还是哪个部位，路开看的眉头紧锁，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是活的？”

学者说：“这是【虚空掘进虫】的幼虫，我把它改造成了菌孢实验室，这玩意能吞吃空间，就算菌孢泄漏啥的也不会造成污染。但可能是之前弄出来的灵能者菌孢太过猛烈，导致了这虫子消化不良，整个体内都生成了这种卵泡。怪麻烦的。”

路开疑问道：“虚空掘进虫？那是什么？”

学者：“就是一种驯化过的虚空生物，以吞噬空间为生，能在空间挖洞，挖出的洞道经过人工加固，就可以联通两个地区，比传送法阵便宜。”

路开：“那这头虫子你哪里得到的？”

学者：“路上捡到的，就拿来用了。”

路开：“哈？这东西还能捡到的？”

学者：“很多啊，这棚户区前面那块地，围起来的，里面就有大量掘进虫聚集，你要是想要，可以去抓一头。不过那些虫子是有主的，有一堆灵能者看守，你要抓的时候得小心些，不要被发现。”

路开：“……”这头幼虫应该也是有主的吧……算了，这学者经常干些不对劲的事情，真要较真起来啥事都不用干了，还是干正事要紧。

路开走到卵泡面前，灵能激荡，灵能覆盖住蠕动的卵泡。灵识空间发出提示——发现威胁，已隔离——

【灵能孢子贝塔·变异型】【灵能孢子贝塔·变异II型】【灵能孢子阿尔法·变异型】各种I型，II型，III型，IV型……种类繁多，路开表示大丰收。

一边灵能覆盖一边摄取，将面前的卵泡墙都抽完后，灵识空间多了足足有数十种变异类型。

卵泡的孢子被抽走后，萎靡了下来，露出了通往更里层的道路。

学者上下打量路开，沉思道：“你的能力不是生命系术法……而是空间系的？或者和献祭相关的？真是有意思。献祭的基本上会和某个神只扯上关系，而且一般拥有献祭术法的能力者都怪异的很，身体构造会异变……”

路开没理学者的碎碎念，指着通完更里层的通道问：“里面是干啥的？”

学者：“里面是胸腔部位，这里是腹部。”学者大踏步的向前走：“走，实验的主要内容都在胸腔这块，我带你去看看。”

走过去又遇到卵泡墙挡路，路开继续将这些卵泡的孢子给摄取走。过程中学者讲解了虚空掘进虫的用法。这是一种虚空生物，人工养殖的成虫体型最高记录有30米直径，而在虚空界，这种虫子体型是无限的。

通过控制虫子的中枢神经，让其往坐标处吃掉空间，虫子边吃边脱节，脱落的节块加固后能变成一个可利用的空间。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的市中心，往往有人用这种方法增加室内建筑面积，看着只是一间不足10平房的房间，但里面可以是使用面积超过3000平房的大别墅。

很快两人来到了胸腔处，这里设置了一个结界，学者出手，将结界解除。一间实验室显露了出来。实验室的墙铺设着铭文板，铭文闪闪发光连成一片。实验室里有十多个玻璃罐子，里面是不成人形的人，应该是人吧……

一个罐子里泡着像是植物？有点像人参，但是满是人脸，这人参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另一个罐子是一个半截身子的西兰花？只有下半截，上半截是西兰花，西兰花上长着一颗颗的小眼睛，这些小眼睛还会动，一有动静眼睛就望过去。

还有罐子装着一个驼背，这驼背背上都是心脏，密密麻麻堆叠着的心脏，足足有上百颗，这些心脏会跳动，而驼背的脑壳被切掉了，只剩下脑干一小部分。

这些罐子都是奇形怪状的人形生物，路开看的的耷拉着脸：这都啥鬼畜玩意。

学者看到路开在观察罐子，于是兴致盎然的介绍，学者指着一个罐子：“这些都是我的收藏，你看这实验体45号，菌株是6号12型，这感染后脑死，但没完全死，而是菌子替代了脑浆，这菌子大脑的计算力超越了人脑，只是可惜只维持了3天，我猜可能是排异作用太过严重，引起了肌体的大范围炎症，白细胞把菌子都吃了。”

学者又指了另一个罐子，就是驼背心脏那罐子：“这个也很有意思，用的菌株是1号33型和2号4型，两者居然共存了。然后长出了大量赘生物，这些赘生物看上去是个心脏，但就是普通的肌肉，没有心肌细胞的，切除下来还会长。我猜是这驼背的肌肉都长背上了，最后和灵能相互作用变成的。”

路开脸色越来越黑，咬着牙说道：“这些人都是你弄的……？”

学者摇头：“不是不是，这种拿人体做实验的恶毒事情我怎么会做呢，我可是很有操守的，就算是做人体实验也是往自己身上做啊，这些实验体都是我捡到的。”

路开：“……”啥玩意？捡到的？路上捡到钱听说过，捡尸也听说过，这捡这种怪异人形……谁会捡这种东西啊！？

学者见路开面色不悦，于是解释道：“不是在三月城捡的，是在虚空捡到的。”

路开：“？？？”

学者：“外面不是在规划吗？这棚户区有好几个地点都是规划片区，这些片区的空间被掘进虫吃了很多，然后就有人往里面的虚空扔这些中了菌毒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