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捂住手机原地蹦跶几下，释放因为过于激动而瞬间从全身涌出来的能量——问她在不在公司，难道是要约她吃饭？

“喂，有人吗？”王诩纳闷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刚才电话打不通，现在打通了又半天没声音，难道是手机坏了？

“我……”

嘟~嘟~嘟，林娇刚要回答，王诩就挂断电话了。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又几步走到书房，换了座机打到一组办公室，在响了几声后终于有人接听，那声音一听就是柏宇。

柏宇：“喂，信诚会计师事务所。”

王诩：“柏宇。”

柏宇：“你好……王所？”柏宇奇怪，这个点都下班了，王诩怎么会往办公室打电话呢。

王诩：“嗯，汐檬在吗？”王诩不想兜圈子，直击主题。

柏宇：“不在啊。”

王诩：“她什么时候走的？”

柏宇：“下班的时候就走了，和柒姐……哦，就是余柒一起走的。”

王诩：“她们去哪里了？”

柏宇：“哦……是公司附近的清吧。”

王诩：“你先过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这一问一答很是迅速，两个男人之间交流从来都不会过多的废话。

嘟~嘟~嘟~，王诩挂断了电话，没拿外套就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跟柏宇通了电话之后，这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强到几乎打乱他的思绪，他的心脏也因为这个预感而紧紧缩成一团，让他觉得呼吸有些微困难，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迅速但又不失优雅地开了车门，手机响起，他瞥了一眼，是林娇的回电，他想也没想就按掉了。

没错，无关紧要的电话和无关紧要的人，谁都不能来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

柏宇先到的清吧，但是里面的人并不多，舒缓的音乐之下，每一桌三三两两的人都自顾自谈笑风生，环境倒是比酒吧轻松很多，确实是个放松自己的好去处。

可是他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汐檬和余柒，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两个人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他大脑的神经略微紧了一下，联想到王诩今天特意往办公室打的电话，怎么感觉这俩人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一边提醒自己镇定，一边走到吧台打算去问调酒师。

“嘿，帅哥，见过这两个漂亮女生吗？”柏宇翻出手机里一张汐檬和余柒的合照问调酒师。

调酒师瞥了一眼，然后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望着他：“这里……只有背影。”

“每个人的背影都是各自有特点的，这俩背影您见过吗？”柏宇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调酒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弄他的酒。

柏宇皱着眉，疑惑地看着调酒师：“会不会是您看漏了？”

调酒师一边舞动调酒壶，一边笑着让柏宇自己找找看：“这到真有可能。你知道，我们这些靠手艺吃饭的，脑子没那么灵光，人我是真记不起来了，你自己找一下问一下看看，如果要喝酒，我保证能调到您满意。”

柏宇瞬间呆住，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总不至于说，这两个姑娘下班的时候说过来这里，现在找不到，问他要人吧。

道了声谢之后，他选了个位置坐下，四处张望。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他总觉得从他进来开始就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其中有一桌的两个姑娘好像在拍照发朋友圈，一边举着拍摄杆，一边对着镜头比手势。这年头，手势都从V变成O了，要不是因为照片的记录，人们会不会以为手势本来就应该是比O的……

想到这里，柏宇突然像被打通了脑袋里的某一根筋一般，迅速起身走向吧台。

调酒师的余光扫到他回来的身影，不自觉地在脑子过了两个字——“白痴”。

柏宇一屁股坐到吧台前的长脚凳上：“帅哥，能帮我看一下你们这的监控吗？”

调酒师抬头：“我没这个权限。”

“可以叫你们老板出来吗？”

“老板不在。”

“老板手机号码多少，我自己跟他说。”

“……”调酒师笑着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到这里，柏宇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调酒师分明不是个善茬。

……

车子疾驰，王诩很快就到了清吧。

吧台边上，柏宇一个人站在那里喋喋不休，一再质问老板和调酒师两个姑娘去哪里了，然后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什么。

王诩的大脑瞬间飘过一个概念，这小子，平时出去怕是天天得粘着谁吧，这样子哪像是一个跟客户打了三个月交道的人啊。

看到王诩进来，柏宇挥手跟他打招呼：“王所，这边，这边。”

王诩径直走过去，看了一眼那个调酒师。

调酒师一收到王诩的眼神，马上就转开看自己的调酒器，然后一瞬间，眼神又回到王诩眼睛上，问他要喝什么。

王诩嘴角一勾，刚才调酒师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那离开的眼神是一种下意识的躲避，而回望的眼神则是理智控制下的结果，这人肯定有事。

“随便来一杯好喝的吧。”王诩坐下，而后跟柏宇说道：“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柏宇眼睛稍稍瞪大了一些，然后乖乖地说出自己所掌握的情况。

“这位帅哥说他没见过汐檬和余柒，这里的监控暂时……不给看。”

“柏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这里的监控是私有财产，他们有权给你看或者不给你看，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没这个资格。”

柏宇抬头盯着王诩：“连、你？”

王诩微微一笑：“我是律师啊，律师都没有这个资格呢。”

调酒师原本伪装的宠辱不惊的脸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男人长了一副精致到妖孽的面孔，居然还有这么妖孽的话术。明明是一句威胁的话，说出来却让人觉得谦和有礼，柔软的话语中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柏宇终于抓住王诩话里的重点，他想强调自己律师的身份，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律师不是没资格查监控啊，说这个有用吗？于是又换上茫然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行走的撩妹机——什么叫“始于颜值，终于才华”，说的就是他了吧，这回是真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