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闺蜜不放过我
作者:李秀莲 | 分类: | 字数:5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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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区区姜家,弹指可灭
第139章 区区姜家,弹指可灭
汴梁城,皇宫。
月朗星稀,秋风瑟瑟。
周帝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屏退身侧跟随的众人,独自走在宫道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陛下……”
叶顶峰步履匆匆地从前方迎了上来,跪拜行礼道:“临近寒冬,天气转凉,老臣恳请陛下保重龙体,早些回宫就寝。”
周帝闻言束紧了龙袍的领口,假笑道:“不是让你替朕去长安犒军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叶顶峰眼中阴戾,语速飞快地回答道:“启禀陛下,老臣与太子殿下、柳大人刚到长安,便听说风万里率军来犯,驸马爷嫌我等碍事,所以……”
他故意没有说出后半句话,给足了周帝猜忌的空间。
“呵!这小子真是跟他爹一个样!打赢两场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周帝脸色阴沉,甩袖离去。
叶顶峰连忙起身跟上,假惺惺地劝道:“陛下息怒,老臣以为驸马爷只是年轻气盛,不懂礼数,今后多敲打敲打即可,不必多虑。
想他与公主殿下情深意切,一天到晚形影不离,对陛下您更是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走上其父姜游的老路。”
周帝脚步一顿,冷冷道:“你说得倒容易,如今他在长安城提领御林军、骁武卫十万大军,再加上你女儿的三万红衣卫,足足有十三万兵马,且都是我大周精锐,朕岂敢敲打他?”
“陛下息怒!”叶顶峰再次拜倒,声音微微颤抖,“小女与驸马爷并无关系,绝不可能与其结党!”
“那晋阳呢?”
周帝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以为朕不知道,她早已不在宫中了,是你把她藏进车队,带到长安城去的。
如今他们三人夜夜笙歌,快活得很呐,相信要不了多久,你我君臣二人便能同时抱孙子了吧?”
叶顶峰冷汗直冒,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陛下,请听老臣解释,此事乃柳大人一手促成,老臣只是念在公主殿下与小女自幼相识的份上,才顺水推舟了一把。
毕竟公主殿下先前与驸马爷聚少离多,积怨已深,难得有机会让他们夫妻二人重归于好,何不为之呢?
小女虽不才,却也颇知忠义二字,与公主殿下更是自幼相识,情同姐妹,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与驸马爷勾搭成奸呢?还望陛下明察!”
话虽如此,可叶顶峰实际上也拿不准女儿的心思,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家的三个女人好像都喜欢姓姜的男子。
他之所以把司马怜琴带去长安城,就是想借机阻止女儿与姜河的感情升温。
另外,此举还可以让周帝产生疑心。
毕竟大家都知道司马怜琴想夺嫡,以前她与姜河关系不好,独木难支,随便怎么折腾都掀不起大风大浪。
但现在不同,如果她与姜河真的走到了一起,那么他们的势力绝对可以威胁皇权统治。
如此一来,不仅周帝会有所行动,太子和禄王也不会坐视不管。
姜河虽有十万大军,但立足未稳,在三方势力的夹攻之下必死无疑。
到那时,叶顶峰便可高枕无忧,再也不用因为自己家的女人喜欢姜家男子,而着急上火了。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波叶顶峰在第二层。
而周帝在大气层。
事实上,无论是司马怜琴偷偷去长安城见姜河,还是太子等人被风万里吓跑,周帝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他一点也不担心姜河造反。
毕竟包括姜河在内所有将士的家人都住在汴梁城里,谁会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干一件难度极大的事情呢?
真正让周帝感到烦心的,还是太子与贾家。
从猜出贾家谋害姜河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废黜太子、清算贾家的想法。
奈何贾家势大,太子又没有明显罪证,若是贸然动手,必遭世人非议,甚至有可能造成血溅朝堂的严重后果。
因此,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在不亲自动手的情况下,彻底拔除贾家所有的势力,同时保证朝局稳定,以及太子的小命。
而现在,叶顶峰刚刚返回京城,便急不可耐地进宫告姜河的黑状,除了说明叶家与姜家的关系越来越差之外,还坐实了太子已经逃回京城的无能之举。
身为国之储君,竟然胆小如鼠,软弱无能,面对蛮人不战自退,将长安城的百姓拱手相送。
仅凭这一点,周帝就可以在保全太子性命的情况下,顺理成章地将其废掉。
至于怎么清算贾家,周帝也渐渐想出了一条毒计。
不过碍于皇帝身份,他不能亲自说出口,便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质问叶顶峰:
“爱卿啊,朕最后问你一遍,真的是二郎嫌你们碍事,才将你们赶回来的吗?那他为什么没把晋阳也一起赶回来呢?”
听到“二郎”这两个字眼,叶顶峰立马就明白了,皇上现在并不讨厌姜河,无论自己再怎么用力泼脏水,都是徒劳无功,不如赶紧顺着皇上的意思,把真相说出来,否则自己肯定要跟着遭殃。
第一百三十九章 区区姜家,弹指可灭
于是乎,他“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说道:
“陛下,都是老臣糊涂啊!其实驸马爷非但没有嫌弃我等文官,还想与我等并肩作战。
奈何太子殿下畏惧蛮人兵锋,在紧急关头率众开门东撤,老臣与柳大人担心储君有失,故而一路跟随。
谁成想,太子殿下回京以后,便威逼利诱我等隐瞒此事,并污蔑驸马爷有叛国之举,老臣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了他,让驸马爷遭此不白之冤,实为惭愧,请陛下治臣之罪!”
说完,又是“咚咚咚”三个响头。
“好啦好啦……”
周帝笑着摆摆手,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又牢牢抓着他的胳膊说道:
“朕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毕竟太子与贾家权势滔天,连朕都要让他们三分,何况你与柳爱卿这些忠臣呢?
如今无晴在前线与二郎共同抗击蛮军,烟雨在雒阳为他们转运粮草,这些事情,朕都看在眼里,待他们得胜回京之后,朕一定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叶顶峰老泪纵横,演技堪比金马奖影帝。
“不过——”
周帝话锋一转,缓缓松开双手,背过身去,意味深长地叹息道:“只怕太傅他老人家不答应啊!”
叶顶峰瞬间收住眼泪,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四周无人后,低声试探道:
“陛下,老臣有一言,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周帝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叶顶峰躬起身子,像只驼背的老乌龟一样跟在后面,小碎步走得很是熟练:
“老臣以为太子本是贤明良善之人,之所以造成今日之难堪局面,全因贾氏一族谋取私利,从中作梗。
想当初,贾亭东勾结天道盟之事罪大恶极,若非陛下您网开一面,贾家早已被满门抄斩。
如今他们不知收敛,利用吉庆坊大肆敛财也就罢了,还屡次三番地污蔑小女与驸马爷等年轻将领,造成前线军心动摇,百姓怨声载道,实为可恶。
老臣还听说,先前刺杀驸马爷之人,正是下落不明的死囚胡道中。
请陛下试想,如今这朝堂之上,有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胡道中放走,还能使其悄无声息地接近太子与驸马爷的打猎队伍。
老臣以为,非贾氏一族莫属!
他们一定是因贾亭东之死而怀恨在心,所以才利用胡道中刺杀驸马爷。
而且他们说不定还和长安城的反贼有关系,毕竟御林军一直掌握在太子殿下手里,若不是驸马爷奇迹生还,那平叛的功劳肯定要归太子的人所有。
另外,那殿前刺驾的青龙堂堂主石竹,多半也是贾家的棋子,万一陛下您有个闪失,太子身为储君,自然是最终获益人。
此计不可谓不歹毒,其心不可谓不阴险,如今驸马爷平定叛乱,班师在即,贾家必定会使出更阴险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他,老臣恳请陛下早做决断,以免驸马爷蒙受不白之冤。”
周帝心中了然,面上却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你的意思是?”
叶顶峰拱手回答道:“请陛下降旨,幽禁太子殿下于东宫,令其反省自身,而后彻查贾氏一族谋反、贪污、结党营私等罪证,并明正典刑,以安天下民心。”
周帝故作犹豫地叹了口气:“贾氏一族于国有功,于朕有恩,朕怎能卸磨杀驴,刀剑相向呢?如今天下刚刚稳定一些,朕可不想让大周再次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啊!”
叶顶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坏笑道:“老臣有一计,既可让陛下兵不血刃,又可使贾氏一族束手就擒,同时还能敲打驸马爷,以免他居功自傲。”
“哦?”周帝眉毛一挑,眸中泛寒,心知肚明地问道,“你有何计?说来听听。”
叶顶峰凑上来耳语道:“您可以先下一道密旨给驸马爷,称贾氏一族有谋反之举,命他在班师当日,率领骁武卫抄斩贾府,逮捕贾氏族人。
事后再秘密诏他进宫,宣布那道密旨是伪造的,以‘矫诏擅抓大臣’的名义,将其暂时拘捕,并关押于宫中。
若他认罪态度良好,您就念在他平叛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恢复其兵权,并将其留在京中听用。
若他执迷不悟,以下犯上,您就将其贬为庶人,并解散骁武卫。
至于贾氏一族嘛,他们的罪行人尽皆知,只需在城门前张贴布告,让百姓们自发检举其罪行,再按律一一处罚,不知陛下您意下如何?”
周帝微微颔首:“就按你说的办吧。”
“诺!”叶顶峰心中狂喜。
作为周帝传声筒的他,起草圣旨已不下百次,如今领到这个任务,刚好能发挥自己的优势,彻底把姜河摁死。
他才不会给姜河认罪的机会,更不会给贾氏一族活命的机会。
只需朱笔轻轻一划,便可让他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周帝与叶顶峰商定计划的同时,贾府之中也召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太傅贾渊端坐于主位,闭目沉思,久久不发一言。
户部尚书贾亭北坐在次位,低头敲打着算盘。
太子坐在左边第一位,神情慌张,手足无措,却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坐在左边第二位的贾亭西,不着痕迹扫了他一眼,低声训斥道:“瞅你这副熊样,若你有那姜二郎半分胆量,我们岂会遭此大劫?”
“三妹,少说两句吧,”坐在右边第一位的吏部尚书贾亭南,轻轻吹了吹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把主动权抢回来。”
太子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实不相瞒,我此去长安,已经多次劝说姜二郎放下仇怨,与我们和解,可他每次都拿空话敷衍我。
依我看,他此次班师回京,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即使他不开口,他手下那些骁武卫也会替他动手的,我们应该早做打算啊。”
贾亭西斜眼冷瞪,丝毫不给丈夫面子:“还能做什么打算?你麾下大将都成了人家的义父了,难不成你也想拜个义父?”
“好了!”贾渊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如钩,“大敌当前,就不要内讧了,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贾亭西率先开口道:“依我之见,四弟的仇不能不报,姜二郎不愿和解正好,我们直接派人杀了他,以绝后患吧。”
“不可不可!”太子连忙阻止,“此次我在军中听说,姜二郎攻破武关时,曾有一名大宗师现身相助,我们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啊?”
贾亭南点头赞同,脸色极为凝重:“此事我也听说了,只是无论怎么打听,都查不出那宗师的真实身份,敌在暗,我在明,绝不能贸然动手。”
“啪嗒!”
贾亭北用力一拍桌子,把算盘都震得跳了一下:“我算出来了!”
贾渊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你算出什么了?”
贾亭北似笑非笑:“启禀父亲,孩儿仔细计算了姜河大军的行进路线与战损情况,初步推断他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从长安城出发,且为了防止皇上多想,他不会携带太多兵马为先锋。
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把蜀中的飞熊军调来,断其后路,再命府兵和东宫卫率夹攻姜府,挟持姜老太君与姜大夫人为人质,如此一来,即使姜河身边有大宗师护卫,也得乖乖弃械投降。”
太子瞪大双眼,脱口而出:“私调兵马乃是大罪,万一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皇上老了,”贾亭北淡淡道,“太子殿下应当早做打算。”
太子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你……你这是在赌命啊!万一中途出现变故怎么办?
且不说姜老太君和姜大夫人皆是女中豪杰,不会束手就擒,仅凭飞熊军,怎么可能拦得住红衣卫、御林军、骁武卫合三为一的大部队啊?”
贾亭北微微一笑:“骁武卫要分兵留守长安城与四大关隘,说是班师回朝,实际上来不了几个人;
御林军毕竟是我们的老部队,只要拿下姜河,他们便会望风而降;
红衣卫副使何吟啸昨日传来消息,说在邺城发现了白虎堂的踪迹,叶无晴抓贼心切,必然会率兵北上,姜河哪里留得住她?
至于姜老太君和姜大夫人嘛,虽有一品修为,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我已派人去请观星派、玉蟾宫、金山寺、桃花庵四大门派的高手前来助阵。
只要银子到位,区区姜家弹指可灭,太子殿下不必忧虑,着手准备登基大典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