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时正盛
作者:唐拾期 | 分类:现言 | 字数:17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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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我就好好站在这儿,韩师兄他一出来看到我就鬼叫了一声,还把我给吓坏了呢!”
闻声而来的时盛看着韩逸,神色复杂地摇摇头,看得韩逸开始怀疑人生。
“妈的盛盛你这是什么眼神……”韩逸刚开始动作飞快地从地上站起来,中气十足笑骂着时盛,下一秒就立马蔫得像朵花儿,他没有这个底气去骂他。
在韩逸现在的三观里,时盛是他的债主,要当做菩萨一样供起来才行。
时盛挑挑眉头,嘴角笑容发人省醒,看着韩逸,一个字儿都没有。
盛彼岸的眼神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啊!
过了好久,时盛摘下围裙,把手里的锅铲递到了盛彼岸手里,“彼岸,你去厨房看着,去给他们露一手。我和你韩师兄有些话要单独聊一聊。”
盛彼岸拿着锅铲立刻泡了,哈哈也很识相地远离现场,给他们留出一个单独的空间。
单独聊一聊……韩逸的面部肌肉顿时很有默契地抽搐了一下。
“来,坐。”
时盛漾着温柔的笑容,给韩逸拉开了一把椅子,自己坐在他对面,两只手交叉放在自己小腹前,很自然地翘起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韩逸。
韩逸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上下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时盛从后面的桌子上把韩逸昨天拿来的文件袋带了出来,放在自己面前,眼角轻轻挑动了一下,男人把东西挪到了韩逸面前,“昨天没机会好好听你说说,这是想干什么?昨天晚上酒也喝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总能好好说说了吧。”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吧?”时盛伸出手指轻敲了几下桌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桌子的边沿,“那我就帮你解释了啊!你把什么东西逗给我,你知道这在古代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吗?你想嫁给我?”
韩逸“噗”的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盛盛,你疯了?我性取向可正常了,我可是要娶别人的!不是嫁人的!”
“那你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不然我就当做你要嫁给我。正宫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你来做个‘小妾’还是可以的。让我也享受一下一夫多妻的感觉。”
韩逸的脸色铁青,“激将法没用!这些东西你要是不收下,我良心不安。”
“你良心不安什么!难不成当年的事情是你做的?”
韩逸立马否认,“当然不是我做的!我那时候和你一样大,上面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时盛耸耸肩膀,“这不就好了。你还良心不安什么?背着我偷偷偷偷做了多少坏事?”
“不是我那也和我爸有关系!”韩逸涨红了脖子,但是语气确实不知不觉地弱了下去,“父债子偿,我有这个责任……”
时盛抱着胸,长长地“哦”了一声,笑得坏坏的,像只在算计别人的老狐狸,“父债子偿是吧!那你赶紧去找个老婆生个儿子出来,让我家女儿去祸害祸害他。”
韩逸惊愕,“我师妹有了?”
时盛摇头,“没啊!”
“那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时盛傲娇地抬起头,“我说女的就是女的!”
“那我也不能说男的就是男的啊!”韩逸为自己打抱不平,“你们不是和老傅家已经商量好了嘛……”
“所以让你把东西收回去!”时盛还是笑着但明显认真了不少,“韩伯伯是韩伯伯,你是你。在我眼里,你们两个除了血缘关系,是完全不一样都两个人。不存在什么父债子偿。上一代的恩怨没必要带到下一代,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怎么追究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了。所以啊逸,你放下吧,别想这么多,把东西收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盛盛,我不能。”韩逸同样盯住时盛的眼睛,“这个案子,我会重新着手调查。既然盛伯伯是清白的,那么就不能给他贯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至于我爸……让法律来裁决他。”
时盛苦笑,“啊逸,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吧?就和我说的一样,忘记,不就行了吗?”
“盛盛,你不懂。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我是律师,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有一天就算站的被告人是我爸,我也得面不改色地罗列他的一条条罪证,还给被害人一个公道。让当年的真相重见天日,还盛伯伯一个公道。”
总归还是年轻。时盛心里暗暗摇摇头,韩伯伯会给他这个机会吗?就算是韩逸想这么做,韩伯伯肯定也早有准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这场父子间的战役,胜负输赢其实还没开始时就已经决定了。
时盛撑住自己膝盖站了起来,路过韩逸的时候把手放在了他肩膀上,“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们谁都不能干涉。你也说了,我们是最好的兄弟,这是基于我们两个处于等同的位置上。如果你执意要觉得你低我一等,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不定就随风而散了。”
韩逸握握了时盛的手,“盛盛,谢谢你。”
时盛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留下韩逸一个人深思。
韩逸觉得,自己一直遵从的一根标杆突然倒了,他一下子没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等迷茫,已经赶上了高考那年选择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了。
这不是说他现在有多么恨韩父,到了一种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的决心。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父亲还和原来一样,就好比演员,每个人在台前都是那么的光鲜亮丽,到了黑暗之中,更多的却是不堪。人犯错没关系,重要的是他还没反应到自己犯了什么错。韩逸想让他父亲知道,他到底走错了哪一步。而不是一直找借口、躲避,把所有的错归咎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