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家里的感觉就是好，可以一觉睡到中午。”盛彼岸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尤其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疼，“师兄，小四他....”

时盛黑眸深沉，“这个你放心，好歹他也是白家的人。白家人和警局说好了，把他的尸体带回白家了。”时盛思索了一会，又加上了一句话，“是白七之来领走的。我遇到他了，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时盛拿出了一份整整齐齐的信，放在茶几上，“到时候找个时间，好好看看吧。小七他已经辞职了，以后估计不会再做检察官了，再过几天，他就要出国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盛彼岸还是觉得自己连手指都没有力气，唯独可以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寒冷。

——盛律师，很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害你陷入了那样的局势之中。我和四哥的感情，没有旁人可以理解，就和爱情一样，似乎根本就说不清楚。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就算违背自己的原则也要救下四哥的原因，只有那样，我才可以保下四哥。但是显然，我低估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愿意把自己暴露到警方面前，就是为了替你开脱。现在的结局，似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是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我不再适合检察官，我不打算继续留在国内，可能出去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于我而言，这是个令我伤心的地方。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要和你说句对不起。

盛彼岸笑了，但是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师兄，你说啊，一个人的执念究竟可以把一个人逼到什么地步呢？”

“既然是执念，那就是自己的选择，又怎么可以说是逼呢？”

时盛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彼岸，用情至深之时，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梁冬黎也死了，但是子易活了下来。子易现在的心情，也许就和你一样，他痛失所爱，你失去了白四知。其实人生啊，就是许许多多的聚散离合构成的。”

“梁法医....他是怎么死的？”

“是她救了子易一命。”时盛的笑容也是苦涩的，他们这些人啊，已经不能再笑得和以前一样的没心没肺了，这就像酒，酿造的时间越久，那甜味中就更会带上一丝苦味，“在外人看来，字母军团是一群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但是其实他们比普通人更加懂得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付出牺牲。”

盛彼岸沉默下来，许久一个字都不想说。良久之后，盛彼岸才缓缓抬起头，眼睛中似乎装了一池悲伤的水，“师兄，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人生就是由许多的聚散离合组成的？其实我之前说的，都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想离开一段时间。我想我需要时间，让我自己适应以后的生活。你愿意...等我回来吗？又或者...我们未来相聚的那一时，你我如若皆无归宿，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