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尾，洛星伸手捂住了嘴巴，手上的话一下子就飘在了地上，她往前面走了两步，走到天空手边，一下子跪了下去，抓住了天空的手，“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洛星有些崩溃地吼道，紧紧抓住他的手，“昨天...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看了萤火虫呢....为什么今天就变成样了。”

洛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模糊，膝盖就像是被紧紧顶在地上的一样，“哥，哥......”

刚才方柠在他耳边轻轻说话的时候，天空才微微睁开了眼睛，洛星在他面前，脸庞模糊，天空只能把自己脑海里她的样子，换到她现在模糊的脸上，虚弱地勾起了唇角，“我说过要等你的，我没有.....食言啊......”

洛星哭得更厉害了，“你还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要一直一直地陪着我的，这个也不能食言......绝对不能食言啊！”

天空目光溃散了一下，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轻轻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洛星，真的对不起......”天空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天空另一边的眼角轻轻滑了下来。

“我不要对不起，不要对不起啊！”

方柠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洛星，天空为了等你，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了。”小护士从后面走了上来，把她的手给松开。

可是她不想松开啊，不想松......她怕自己，永远都不能再握住这只大手了。

洛星眼睛模糊地软在了地上，手指触碰着冰冷的地面，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地上，轻声呢喃，“哥......哥......”

洛星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白色的衣角，然后一个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拥抱紧紧地拥抱住了她，“天空他肯定会没事儿的，洛星，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的。”方柠的眼圈也红红的，一下一下地拍着洛星的肩膀。

洛星哭得整个人都开始抽抽，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种话，“对....没事儿的，我哥肯定会没事儿，他还没有看过我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事啊......”

方柠把洛星扶到了椅子上，她不敢说啊，说天空的身体状况，这场手术成功的概率，极低极低。因为他本身的肺高压，是很不适合手术的。

时盛也赶了过来，给方柠和洛星带了杯热咖啡，轻声劝说洛星，让她去休息一下，洛星倔强地没有动。时盛就安静地坐在了他们边上，收紧了手指。

晚一些的时候，王战也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顿了一下，方柠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落了下来。

洛星缓缓站起来，“医生，我哥他，没事儿的对吧？他没事儿的对吗？就一个答案，为什么不告诉我？成功了，对吗？”

“你别太激动了...他这个情况，方医生，您看......”

方柠声音里面带着鼻音，拉了一下洛星，“洛星，你....不要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