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谁还不一定呢。”烬微笑，笑意阴森。

如果是别的家族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竟然在这里遇到慕家的人？

他和阿萦，早在浮屠大陆时和慕家的梁子就结深了！

小男孩被他笑得心底发毛，赶紧劝：“大哥哥你可千万别乱来！那个大战宗很厉害的，是灵修者啊！像我们这样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哪怕去一千个，一万个，也是被慕大战宗挥挥手就灭掉了！”小男孩是真心想跟着烬和叶萦混的，他虽然没有灵力，但在大荒域混迹那么多年，眼力还是有的，眼前这两个人又镇定又厉害，还能杀掉雷大哥一伙，放在大荒域的普通人里是数一数二的了，差不多也是像他这样的弱鸡能找到的最好靠山了。

再往上的那些靠山，那些厉害的灵修者，根本就看不上他一个没灵力的小男孩。

他苦口婆心：“哥哥，姐姐，咱们在大荒域好好过日子就好，没必要去找慕大战宗的麻烦呀。”

叶萦看他吓得那样，笑了笑，转移话题：“大荒域里不是还有一个高手吗？是不是和慕大战宗一样性喜吃人？”

小男孩定了定神，摇头：“不清楚。”

“不清楚？”

“那个老头子住在西边，是三年前来的，来的时候这里的很多人就传闻说他病得快要死了，还开过赌局赌他到底是两天死还是三天死。可那老头子就这样病病歪歪地活了三年了。听说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可能比慕大战宗还厉害呢，不过很少有人看见他出手，他总是一个人住，也不和别人接触。”

“他是哪个家族的？”

“不知道，”小男孩又摇头，“我们都叫他老头子，关于他所有的事都没人知道。”

叶萦大致了解了，又问那个小男孩：“那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是怎么活下去的，就是每天翻垃圾吃吗？”

小男孩苦涩地点了点头：“能活一天算一天呗，我以前帮雷大哥他们跑腿，看到哪里有好东西，就叫他们去抢……”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叶萦和烬一眼，“我不是故意抢你们的，哥哥，姐姐，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以后也可以帮你们去找好东西的！我打不过那些人，如果找到好东西，你们只要分我一点点……真的只要很少很少的一点点，让我别饿死就行了！！”

这就是渺小者的生存之道。

烬看着叶萦：“要不要收留他，你决定。”

“留着吧，”叶萦略一思索，说，“看他的样子不像说假话。”而且，在他们彻底了解这片大荒域之前，有个什么都知道的原住民确实方便很多。

小男孩早在垃圾山时就被她踹断了一条腿，如今走路都不利索，也不担心他逃跑。

烬听她这样说，没异议，微笑着看了那小男孩一眼：“留着也好，今天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够吃一阵了，活的可以当储备粮。”

小男孩被他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发抖。

就连叶萦都不太确定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毕竟眼下食物紧缺，他要是真吃人也没什么奇怪。

虽然，从她发自内心来说，不愿他这样做。

但生死攸关，她会理解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