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状态也没比杜宇宸好到哪儿去，整个人都是一种受惊过度的彷徨感。

不过他的态度可比杜宇宸好多了。

他走到乔夕梦面前：“乔小姐，我没给你打电话，也没在网上联系你，就是想表明我的态度——我不是想要留证据，只是想问你一句，你说什么跟我合作，说会给我一亿，说我之后能去参加综艺，趁着热度炒作一番，说不定还能翻身，都是唬我的，对不对？”

“对。”乔夕梦特别痛快地承认。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

乔夕梦摇摇头，打断他，“不，杜宇宸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今晚你是反派第一主角，扳倒你才是最重要的，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你的下场，决定了我二哥的声誉，所以你比他重要多了。”

何书泽的脸色更难看了，此时的一句“重要”，半点都无法让他感到开心，他只觉得恐怖。

刚刚乔夕梦和杜宇宸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一个并不重要的“小角色”，都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那他呢？

何书泽不甘心：“可我跟杜宇宸不一样，乔小姐不要忘了，当年是你主动拿着画找到我的，你怎么能确定，我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

乔夕梦角从容应对：“我不在乎你手里有没有证据，因为今天是你自己主动站出来说，你确实剽窃了我哥的作品，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再说什么，也只会被认为是坦诚错误之后，又后悔了，正在做垂死挣扎。你拿出的所谓证据越多，只会让大家更反感你而已。”

何书泽表情突然变得狠了起来，“你想不到吧，我录音了，你刚刚说的那段话，就是铁证！”

乔夕梦眼睛都没眨一下：“无所谓，我本来就是在赎罪，这件事里，最重要的是我二表哥的声誉会不会恢复，我只要锤死了是你在偷他的画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加价值。”

何书泽愣住了，就像全身的力气都被突然抽干了似的，垮下了肩膀：“所以你真的不怕我把你拖下水……”

他手里其实根本没什么证据，当年乔夕梦是突然找上门的，他毫无防备，又不能当着乔夕梦的面开始录音，怎么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他只是想诈一诈乔夕梦，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完全不怕。

“那三幅画本来就不属于你，所以它带来的金钱和荣誉，也都是你偷来的，我现在只是把它收回来而已。”

乔夕梦翻出来一张名片：“当年卖画的钱，你买了现在那套房子，剩下的开了间工作室，对吧？工作室赔掉的部分，我也不用你补了，你把房子卖了，当年你开工作室时，坑的那几个徒弟，该赔他们多少，你都一分不少还给他们，如果还有剩的钱，就捐出去。具体的账目，跟我律师联系吧。”

“那房子这几年涨了很多……”何书泽还在垂死挣扎。

“所以呢？那也不是用你钱买的房子涨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