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灵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暮欢……暮欢怎么能够这么对她？是她，是她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啊！

“我不要，我不要！”息灵不想死，但也不想丢了这一身修为。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不容易，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给毁了！

“鬼主，你这个要求未免也太恶毒了些吧。”裁行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恶毒？”暮欢走到息灵的旁边，慢慢蹲了下来，伸出手挑起了息灵的下巴！

“再恶毒，有这个女人恶毒吗？你们说出这种指责我的话的时候，自己的良心就不会感觉到痛吗？还是说你们的脸皮有更厚，所以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感觉到尴尬和羞愧的。”

暮欢长长的指甲在息灵灰白的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红口子，顿时，鲜血喷涌！

“啊！”息灵手忙脚乱想要去推开暮欢，但是双手第一要紧的还是先护住了自己的脸，她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在她的脸上喷涌。疼痛感虽然不那么明显，但是女人都是极为注重容貌的，现在被暮欢在脸上划了这么大一道口子，要她以后怎么活？

“暮欢！”息灵叫的歇斯底里！

“怎么，觉得我做的过分了吗？”

暮欢嗤笑，她本不是善人，别人如何对待她的，她就会十倍奉还！就算别人的眼光在落在她身上再凌厉又如何？不经他人苦，你何劝他人善呢？

“既然觉得我过分了，那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来伤害我，挑战我的底线呢？怎么，你的命就是命了，是吗？”暮欢抬脚，直接踹了过去！

“暮欢！”好了，裁行连鬼主这种表面上客套的用语都不叫了。

暮欢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裁行，“怎么？心疼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魅原失去魅希是什么感受？她失去凉辞，又是什么感受？

为什么这些人心里永远都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呢？虽然说人都是自私的，会为自己着想。但是人的劣根性可没有教你要去破坏别人才能得到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如果你需要这样做才能得到，那么那件东西本来也就不该属于你。

“暮欢，你这个贱人！”息灵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和疼痛在慢慢增多，但就是这张嘴巴还不知道服软是什么意思。

“你活该，你一出生就被你的父母亲给抛弃。你活该，你就应该一辈子待在忘川和那种肮脏的地方。你活该，你活该被你的父亲放尽全身的血。”

“你活该！你活该！你活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息灵整个人已经疯了，哪怕是现在的她毫无还手之力，她也都浑然不在乎了。就算是死，她也要让暮欢永生永生都不得安宁！她要让暮欢永永远远都带着这些伤痛自卑的活在这世上。

“放血……”澹台落差点没站稳，原来，欢欢，那么多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她，刚才居然还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觉得暮欢应该放过这个女人……

澹台落几个人心中都是满满的震惊外加心疼，但是谁又知道暮欢已经自己把这些东西都排除在外了。那么多年的痛都痛过来了，又何必去在乎现在从一个贱人嘴巴里说出来的只言片语呢？

“哦？是吗？”暮欢的声音，语气都很平淡，好像刚刚息灵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都是我活该又怎么样呢？你是想要暗示我，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是你活该，对吗？”暮欢重新蹲下来，手上的竹叶埙透露着它原本幽幽的光芒。

“你知道吗？这竹叶埙原本是神器，是专门用来安抚人心的。但是如果，我吹它的时候带着点恶意，它是不是就变成了可以摧毁人精神和心灵的利器啊！”

暮欢看着息灵满眼的恐惧和害怕，只觉得万分好笑，刚刚不是还挺嚣张挺得意的吗？现在不一样是在她的脚下贪生怕死？所以，刚刚又在那里装什么清高呢？

“暮欢，你不能这么对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了，背部被雷电灼伤的烂肉在持续的溃烂。息灵的声音越变越微弱越变越小，就好像下一瞬就会离开这个人世了！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你不都是这么对我的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暮欢将竹叶埙放在嘴边，刚想要吹响，就听到了裁行为息灵的求饶声！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裁行千百年来头一次这么憋屈，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现在这个时刻还只能好生的恭维着讨好着。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裁行早就动手了！

“你刚刚也听到了，她说了那么多个我活该，你觉得按照正常人的脾性，我会轻易放过她吗？千年前，她对我造成了那么多伤害，也是你一句怎样才能放过她就能够一笔揭过的吗？”

暮欢本来不想这么快算账的，她本来也想趁此离开的。但是偏偏息灵就是要撞在这枪口上来，还要说那么多激怒她的话。那好啊，成全她！不是要激怒她吗？很好！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你的这条命也不应该再留下来了。

裁行满心怒火，但却无能为力，只能怪息灵这个蠢货实在是太意气用事了。但是现在息灵不能够死，留着还有大用处。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把她给救回来，哪怕是这个人废了，但只要她活着，他的计划就能够执行下去。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暮欢的动作一滞，转而微微勾起红唇！

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已经假装向她低头的裁行。说实话，他没有指望过这个人会低头，但是，就算是假装低头，也能够捞到一点好处。

“真是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裁决者大人居然是如此一个痴心的人啊！息灵这女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能得裁决者大人的心。”虽然不知道裁行现在留着息灵有什么用，但是很肯定他不想让息灵死。

但是有这个念头就够了。

“我说出来的要求你当真都能答应？”

“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你尽管提。”裁行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很好，我就欣赏裁决者大人这股子魄力。”暮欢拍了拍手，走到裁行的面前！

“我要你的一半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