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的想看看慕阳原本的样子，毕竟就算她再习惯他现在这张和欧与非一模一样的脸，还是难免有些别扭，她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呢？

难道不会认错人吗？

看着两女一个好奇八卦，一个凝重忧思的神情，慕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坐直了身板，严肃地开口说道：“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以后我还是只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谁又愿意整日顶着别人的脸活着呢？他又不是丑的不能见人。

但这样的说辞恐怕不能说服她们吧？

慕阳将脸向前凑了凑，手指指在脸颊最下端，想象之中人皮面具和脖颈连接的地方，“现在这张脸就是我的脸。”这项易容技术明显要比『药』水更加高端，保持地时间更长，且没有适应上的副作用，要说唯一的缺点，除了再用同样的技术接上另一张脸皮，这张脸将会伴随他的一生。

听完慕阳的解释，两人沉默了，这样的理由她们实在不好再强迫，阿树更是直接心疼起慕阳的遭遇来，在遇见她之前，他没有自己的名字，现在名字有了，可他却永远都找不回自己的样子了。

“也许我能帮上忙。”顾悠悠忽然出声，“不过这脸我确实没办法，但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的合情合理的身份我还是能解决的。”

顾悠悠说着，当机立断掏出了手机，这手机是她托人买回来的备用手机，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再次发生。

当着两人的面，她翻出了通讯录中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一个号码。

“欧总，最近好像很忙？”关注经济新闻的顾悠悠还有些印象，前不久欧与非刚刚接下了一个和国家合作的政策『性』单子，坐了一带一路的顺风车，现在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

“就算再忙，接顾小姐电话的时间总还是有的，怎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欧与非推了推眼镜，示意会议先暂停一下，于是满屋子的人整齐地低下了头，开始整理手中的会议资料。

虽然明知欧与非看不见，但顾悠悠唇角的笑意还是加深了几许，好长时间不见，欧与非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啊，一针见血。

“巧了，我还真有事想请欧总帮个忙。”

“悉听尊便。”欧与非连问欧没问，就拿出了他一贯的绅士态度，他了解顾悠悠，张扬不羁的灵魂之外，束缚着一个及有分寸的外壳，她会找上自己，那么这个忙就一定是在他的呢李范围之内的，很大程度上是他举手之劳就能完成的。

而他现在只是感到好奇，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慕凌天不能办的，非要她找自己帮忙才行。

“这样……我想借用你‘胞弟’的身份一用，应该还没有注销吧？”顾悠悠压低了声音，展开了正题。

欧与非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似乎知道顾悠悠为什么找上他了，只是他还不明白，她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上心？

欧与明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合法身份的，当初管家为了瞒天过海，特意改了他的户口，连一丝马脚都不『露』。

那个身份，他没有动，一是觉得灭有必要，二是，他不能那么残忍，抹杀掉欧与明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那也是抹杀了他自己。

“你想让那个人顶替他的身份？”欧与非走到会议室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只是这其中的人物关系有些复杂，尤其称自己为“他”，嘴皮子都感觉不自在。

“不愧是欧总，什么都瞒不过你。”顾悠悠适当地捧了捧欧与非，请人帮忙嘛，态度总要好些的，“那么欧总是否答应帮这个忙？”

“我答应。”

前后不过三秒钟，欧与非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既然那人曾经扮演过他的身份，那么将这个身份托付给他也未尝不可，搞不好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我就替他谢谢你了。”顾悠悠有何欧与非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阿树扭着上半身凑了上来，在她的脸上飞快地印了一个口水印，“悠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阿树和慕阳都知道，顾悠悠此举是真的忙了大忙，虽然慕阳也能给自己安上一个合法的身份，可他盯着一张和欧与非一模一样的脸，日后在华夏行走，必定会有所不便，如果借用了欧与明的身份则不同，不仅给他省去了很多麻烦，还解释了这张脸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欧家，配上阿树的身份也更加体面些。

就算她的家庭并不在在乎这些东西，他还是想进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

“谢谢。”

“不用谢我，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谁。”

慕阳这声道谢是发自内心的，到了现在，他心里对顾悠悠的成见才彻底放下，一个心结解开，瞬间就轻松了很多，绑在他身上的那些枷锁又断开了不少。

待了一会，顾悠悠把慕阳赶到了外面去看风景，和阿树说起了女人之间的贴心话。

“恋爱的滋味如何？”

“如获新生吧。”阿树十分认真地思考着顾悠悠的问题，半晌之后答道。

顾悠悠这才想起，在这之前，阿树还经历过一段恋情，在那短感情里，她尝过了热恋的甜蜜，背叛的痛彻心扉，未果的心酸苦涩。

她只希望这段感情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希望阿树的成长能够到此为止，她身边有愿意去守护她这份纯真的人，其他的那些，由他们去承担就好了。

或许阿树永远也不能明白，顾悠悠对于她如此执着的原因，相比于阿树，她自己经历过更多足以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的劫难，也看过了这世界最黑暗的一面，人『性』尚且如此可怕，更遑论那些连人都算不上的畜生呢？

正因为她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份懵懂的无知，她才知道单纯是多么的可贵，如果她能够守护阿树心灵的净土，她希望那是一辈子。

这个净土也会成为她的寄托，是她还能够相信的，这世上最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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