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有些醉了，因此即便此时海月提起了向天雄，他也只当听了个笑话，“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是怎么的，居然喜欢上我爸这么渣的一个人。”

“年少轻狂不懂事，”海月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当时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一个人，如今知道了，但却出不来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得放手了，她已经害了一个人了，不能再连累得更多。

“我爸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确实容易让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傻姑娘陷进去，”向北原本不过是感叹，但却不知不觉地夹带了些许的嘲讽。

海月笑笑，并不反驳，“你那妈妈见过世面，可还不是跟我一样，爱他爱到癫狂，爱他爱到不能自已。”

“别拿你跟我妈比！”向北声音骤然一凛，但随即又恢复如常，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他原本听不得别人说一句秦雅茜的不好，即便他知道那些是正确的，也不允许别人妄加评论。

可如今，很多事，很多话，即使都是当着他的面说的，即使是他不怎么喜欢的人说的，他的心里只是迅速闪过一丝气愤，而后更多的是无动于衷，仿佛那些事，那些人，全都与他无关了。

他不该这样的！

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便是秦雅茜了，他不该这样对她的。

他，一定是疯了！

海月拿起瓶酒再次一饮而尽，“我确实跟你妈妈没法比，我是个孤儿，无权无财，只有这一张勉强能看的脸，而她是名门千金，有权有财，虽不能生育，但嫁给他时到底也是个清白之身……”

“你在说什么胡话？”向北回神打断了她。

酒不醉人，人自醉，海月靠到沙发上闭上了眼，“你就当我说得全部都是胡话吧。”

向北蹙眉，好奇心使他想要追问下去，可是还没开口，海月就又蓦然直起了身，“我告诉你个秘密如何？”

向北默了下，“什么秘密？”

海月轻声笑笑，“你猜猜。”

向北：“……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说，说，说，不过在说之前，我得问你几个问题，”海月凑到向北的面前，“你对星儿是什么感觉，只是单纯的愧疚吗？”

“我……”

“说实话，不说实话，我就让人把你从这儿丢出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很想看到她，很想和她在一起，她开心你也开心，她难过你心里也不好受，她一跟别的男生接触你就很生气，她不理你吧，你就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她……”

“我没有这样，没有！”向北大声反驳着，可漆黑的眼眸中缺透露着无尽的心虚。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海月看向北就跟看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一样。

而她则是一个邪恶的女巫，一步步引诱着他走向深渊，“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些感觉意味着什么吗？”

他到底是没忍住，“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