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传说中的……造物主？”洛阳说道。

沉默几息后，商路摇摇头：“你也看到了那个大魔王对这个人的态度……一山更比一山高，司狩的修行，我们还只是在山脚。他没有司狩的气息……也许只是他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罢？”

与三人认识不久在此间养伤的林决说道：“吾亦认同，那位柳前辈，一招一式都充满破绽，但却威力惊人，她的兄长，更是让人感觉毫无威胁，或许这便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柳前辈？”洛阳古怪的表情看着林决。

商路说道：“其实也有可能，毕竟咱们的外表定格在转化为司狩的一瞬间。说不定这个小女孩……活了很漫长的岁月，叫声前辈不吃亏。”

商路自顾自点点头。

林决沉默不语。

洛阳最终说道：“听说齐玉老师也是一个气息与普通人类无异的存在。莫非他便是……”

商路摇头说道：“他有头发。”

林决开口道：“也许……是假发。”

……

……

阿嚏！

柳浪打了个喷嚏。

一种正在被人安排的感觉冒出。

柳浪依旧是被柳布丁牵着小手，走在街道上。百川市的白天人流量依旧很多。途经商业街，柳浪远远地看到了堪称杯盘狼藉的战场。

警车的鸣笛之声就没有停过。百川商业街虽然是破坏最为严重的，但其他很多地方的居民也都在报案。

整个城市就好像一间夜晚营业的酒吧，在清晨时分，开始慢慢整理夜晚时的疯狂，显得凌乱，疲惫。

无法无天之日还有几天，到目前为止，各种人口失踪，谋杀案件的新闻报道和推送可以说络绎不绝。

柳浪感觉这一切像极了哥谭市，司狩之中有好有坏，但无尽岁月与孤独的折磨下，还能不忘初心的司狩终究是少数。更多司狩，都如同那种一集登场一次的恶人反派一般。

将来在这个都市生存，恐怕各种怪事也都得习惯才对。

如果近两个月前，自己没有觉醒的话……会否也会震惊于这一切，然后恐慌的躲起来？再然后就将这一切忘掉？

周而复始，周而复始。人类与司狩之间就是这般，也是历史中许多大事件都有司狩的影子，但人类的历史里，并没有司狩。

摇了摇头，柳浪感觉自己在瞎操心，这一切只是游戏，都是游戏设定罢了。

看着柳布丁娇小的身影，柳浪又想到了别处。

如果说百川市成了哥谭市，柳布丁昨晚的行为，大抵上算得上只有蝙蝠侠的都市里，超人忽然出来客串了一把，并顺手收拾了一些反派。

柳浪说道：“柳布丁，虽然听起来你真的很厉害……但以后，危险的事情还是要少做。别再一个人出去了啊。”

“不危险。”柳布丁说道。

“有一种危险叫你哥觉得你危险，懂吗？”柳浪并不退让。

柳布丁停下了脚步，看着柳浪。

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柳布丁打量自己的眼神似乎还是很淡漠。

不过柳浪也不在意，毕竟五十打底的好感度在。

“柳浪，你还害怕吗？”柳布丁问道。

“怕什么？我柳浪可是一扳手解决了……嗯，总之，我能怕什么？”

“可是昨天晚上，你怕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柳布丁并不给柳浪面子。

“忧国忧民的事儿……能叫怕吗？”

“你要谢谢我。”

“啊？”

“因为是我帮你解决了他们。”柳布丁说道。

柳浪愣住，难道小姑娘出门面对大群司狩，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入睡？

“以后你要是害怕，你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无论多么遥远，柳浪，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我一定会赶过来的，我会把欺负你的人都撕碎。”

这句对白柳浪确信在某部动漫里听过，柳浪本想说少看一些泡面番，但……看着柳布丁的眼神，他忽然失语了。

在此时此刻，寒风与朝露冻的人不愿意在街道上多逗留一秒，即便远远看过去的圣诞布置，也显得没有节日的意味。

百川市如同一个不断出现疤痕的巨人，它疼痛而又寒冷的蜷缩着。

在这样的情景里，柳浪还是得承认，因为柳布丁，这些算不得风景的风景也有了值得留恋的意义。

尤其是，它们映在了柳布丁此刻认真的眼神里。

“你心跳又变快了。”柳布说道。

前一秒的风情如昙花一现，柳布丁煞风景的本事也挺高的。柳浪苦笑。

伸出手摸了摸柳布丁的头，柳布丁没有回避，但下一秒，直男癌柳浪并没有说出足够与此风情相呼应的对白。柳浪煞风景的本事同样不弱。

“柳布丁，再跟你说一次，人，不能吃，也不能撕。记住了啊！”柳某人的关注重点完全错了。

“哦。”柳布丁转身。继续拉着柳浪前行。

“对了，柳布丁。”

“干啥。”

“我没有办法与你签订契约，但想来，你与司狩也不一样，我答应过你，要替你找回记忆，男子汉说到做到。如果将来你遇到了危险，你大叫我的名字，我也一定会赶到的。”

柳浪的确尝试过对柳布丁发起契约，原罪巨蛋，原罪，游戏幻境里的种种，都表明柳布丁很复杂，也许是整个游戏的关键，无论如何，发起契约都该是好事情。

但契约无法生效。直到这些天相处下来，柳浪也不再想这件事。

人与人相处是有相性的。

有些人无论怎么努力，哪怕彼此天造地设，门当户对，却偏偏是相看两厌。

但有些人，哪怕天差地别，身份悬殊，可就是一见如故。

柳浪感觉自己对柳布丁便是这般。他也知道，柳布丁对自己亦是如此。所以后来，柳浪放弃了对柳布丁使用契约。

只是本能的，信任着柳布丁。

“真的吗？”

“真的。”

明明是加深好感度的对白，柳浪却总感觉这话说的有些悲情。

“算了吧，你太弱了。弱鸡。”

好了，不悲情了。柳浪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

……

安全屋。

林森皱起了眉头，盯着屏幕。

阿卡司则在一旁，依旧眯着眼睛，但看起来，并不轻松。

“看来那个年轻人真的是造物主。”林森说道。

“怎么说？”

“你看。”林森将电脑转过来。

阿卡司看着屏幕里，ｄａｎｇｅｒ给出的最新情报，皱起眉头。

“将近六层司狩退出百川市？这还真是有趣，看来是造物主阵营的司狩无疑了。”

（等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