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原本以为白灵今晚不在，话唠体质生效，刷了整整一屏的话后，准备下线。原本有些遗憾，以为能从白灵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就在柳浪快要放弃的时候，白灵忽然发来了消息。

“新年快乐。”

柳浪笑了，看来今晚有的玩。不过不知为何，柳浪略微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在玩掌机的柳布丁。

柳布丁一只手用一种人类眼睛看起来满是幻影的手速玩游戏，另一只手则不断往嘴里塞东西。完全忽略了柳浪的存在。

放下心来，柳浪直奔主题。

“今晚怎么玩？”

“随便，你说怎么玩都行。”

“试试我的小礼物？”

“好。”

柳浪感觉有些怪，上次跟白灵聊天，感觉白灵说话挺刺儿的，今晚怎么感觉有些……乖巧。

二人玩起了游戏，柳浪则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自然的将话题转入他想要问的事物上。

一个普通人忽然问起关于七宗罪的话题，似乎有些古怪。

柳浪并不知道，他在白灵面前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连柳浪前几天偷偷在网上下的a片番号，喜欢的女优是哪种类型，爱好哪种情节都知道。

柳浪的情报能力虽然很直观，但比之白灵也稍逊一筹，在如今这样的时代，除非还活在大山区里没有通网通电，否则就没有白灵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在一边与白灵对战，一边寻思着怎么插话的时候，白灵忽然发来了一个软件。

“轨道？这是什么软件。”柳浪自言自语。

但还是直接接收了软件。点开后，柳浪惊了。

“这是暗网？”

“嗯，世界上有诸多暗网，因为明面上用的东西，都能被查到。轨道是我设计的，目前能进入轨道的，只有我和我的小号。你可以通过‘轨道’与我聊天，对话也行，这样子，便不会被任何人探查到，你的手机也可以使用。”

“你的小号是什么？”

“预言家。”

“卧槽……那个排名第二的神秘黑客原来是你小号？”

“嗯，我制作的一个ai程序，里面涉及很多我以前大学时期想到的一些概念算法，反正是做着玩儿。”

柳浪苦笑。

人比人，丢死人。自己做的这个游戏，和白灵做的程序比，相差已经不能用悬殊来形容。

也顿时感觉自己家的管家没有了牌面。林森固然强大，将方方面面都涉及到了，但还是被白灵秒入侵。

最让柳浪服气的是，全世界这么多黑客，被一个ai给比了下去。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那边也有一个很厉害的黑客，你不用这么惊讶。”

白灵的消息让柳浪再次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

其实在接到支线任务与白灵相识后，柳浪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暴露。所以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管家在自己这边，白灵知晓这一切也很正常。

但他没想到，白灵并没有通过技术手段获知这些，出于对朋友的尊重，白灵没有细查，但也因为好奇，大概知晓了柳浪的一些信息。

“呀，原来你都知道了。”

“你是一名造物主，看起来应该是最近颇有名气的七号。管家将你保护的很好，若不是你自己在午夜三点找到我，我短时间根本不会注意到你。”

“这还怎么玩？”

“什么怎么玩？”

“我的管家说，你可是一个非常喜欢制造混乱的人。白灵，你可别安排我啊。”

“……我不会害你。”

……

……

蜀都。

白灵忽然有些紧张。

她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也因为能够随意的探查他人，而惹来了其他人的畏惧。

以前不在乎，但现在忽然开始在乎起来。

“……我不会害你。”白灵不知该如何回复。有些担心。

“没事，我信你。能跟我一起在大半夜玩多年前的小游戏的人，一定是一个还保留着童心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害我。”

白灵讶然，很快脸上恢复了笑容。

“你真的不怕我？”

“现在怕也来不及了啊。”

“我喜欢制造混乱，并不假。不过我也有我的原因，我并不是为了制造混乱而制造混乱的疯子。”

“我信你。别说了，继续玩游戏？”

“不了。”

“不好玩？”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

……

柳浪僵住。

还在想着怎么插话怎么套路一下，但对面的白灵却是太实在了。一句话反而让自己无从开口。

是个很聪明的人，自己的心思与动机早就被知道了。

但她还是选择了帮我。

“那你等等，我在安装轨道。”

“好。”

轨道程序很小，不过百来兆，其间大多内存是应用在一些视频音频上。柳浪仔试图尝试分析一下里面的一些算法，却发现自己的所有编译软件根本无法载入。

“嗯，跟她一比，我仿佛就是个修电脑的。”

安装很快完成。

轨道的界面很简洁。有点办公聊天软件的意思。

柳浪发现频道里有很多人。有些意外。

“不用在意，它们都是我的小号。一些ai聊天程序。”

“类似企鹅小冰？”

“倒是比那个高级一些，不过也都是程序而已。”

“你弄那么多程序干嘛？”

“我要是说我想有个人说话，你信吗？”

……

柳浪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忽然明白为何白灵的语气前后两次差别如此大了。

司狩都是孤独的。一次又一次尝试与人类相识所带来的痛苦让他们害怕与人交流。可这种渴望却会一直堆积。直到将司狩们的性格都变得扭曲怪异。

白灵也许便是这般。一个行为孤僻而怪异，但又渴望与人交流的天才黑客。

“信啊，不过你不用弄这么多假人的。你要找人聊天，我就可以。”

“好。我记住了。问吧，你想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我得想想，我的问题真的有点复杂。”

柳浪有些紧张。

眼下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也许白灵也只是秘密覆盖之下，一个看似知晓一切的人，但秘密之上的世界呢？

想了想，柳浪回复道：

“你知道原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