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街还是那般繁华，在上一次大混乱之后，这里也是最快恢复往日繁盛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某家补习班开在这附近，这里一直以来是各种混乱与大事件波及最少的地方。

尽管对于齐玉来说，来这里的大人物可一点儿也不少。

史杰诺此刻与齐玉坐在写字楼对面的寿司店里。

在百川市的司狩大集结事件之后，齐玉去寻找史杰诺，但最终没有找到。

想着自己的便宜徒弟不至于被人干掉，想着嫉妒那个死小孩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死小孩，他索性放弃了寻找史杰诺。

最后还是史杰诺自己回到了补习班。

史杰诺倒是一点不意外，毕竟自己老师出了名的懒。

回来之后的这些日子，百川市算是一直是非很多，但不曾波及这师徒二人。

百川市回复平静与繁盛后，师徒二人也恢复到往日的日常。

比如史杰诺负责弄食物，齐玉负责吃。

史杰诺负责购买衣物换洗衣物，齐玉负责穿。

史杰诺负责清理补习班，齐玉负责制造垃圾。

史杰诺负责赚钱，齐玉负责花钱。

二人分工合作，努力生活。

像今日这般坐在寿司店吃早餐，对于史杰诺来说也算是一种休息了。

“老师，您怎么好像脸色不大好。”史杰诺注意到齐玉的表情有些不大对。

齐玉说道：“我不想搬家。”

“这……没人让您搬家啊。”

“就剩那两个家伙了。一个臭屁无比的自大狂，一个是满身铜臭味的土大款，我跟他们都不对盘。我得走。”

“真要走？”

“真要走。”

“您可在这儿待了有很长时间了。”史杰诺大感意外。

“那也得走。”

“上次那个小姑娘和柳生一梦可都没让您走。”

“……这次比那两次都麻烦。”

“这……又是哪个大人物？”

“我讨厌黄金。”

史杰诺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齐玉也没有解释，只是出乎意料的，齐玉这次非常执着。

以前被各个阵营的大人物骚扰，齐玉也说过类似的话，想要搬家，搬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

但都是说说而已，他懒得跑太远。

可这一次，史杰诺仿佛能够感受到齐玉的认真。

在吃完寿司后，齐玉便不断催促史杰诺动作快一点。

仿佛即将会下黄金雨一般。

他不懂为何老师会讨厌黄金，也不懂这一次是躲避谁。

百川市看起来很平静。

清晨的那些要道依旧满是汽笛轰鸣。商业街望过去人来人往。

写字楼的电梯处，有穿着干练的工作服奔波的职员。

寿司店外飘着蒸汽，空气里弥漫着某种食物的香味。

在学府街对面的中学里，能听到模糊的朗诵声。

史杰诺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至少百川市应该还是那个百川市。

以前老师抱怨这些的时候，但往往是某个大人物拜访之后。

这一次，他却仿佛未卜先知。

史杰诺收拾着东西，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

随即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

……

百川数据园。

对于唐小瓷来说，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她正整理着老板要求的各种文档，同时还要负责记录开会事宜。

老板自然是柳浪。

除却唐小瓷，柳浪手底下的销售们，也早已拿起电话，开始与这座城市所有可能购买保险的人联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蒋华忽然接到了郎胜千的电话，询问柳浪下落。

这让蒋华有些懵。但他还是如实汇报，柳浪没有在公司，并不知晓柳浪下落。

电话联系柳浪，也没有人接。

郎胜千没多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除此之外，这个上午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路经职场的时候，蒋华其实一直有些意外。

他给柳浪找来唐小瓷这么一个年轻漂亮又能干的秘书，却发现柳浪反而很少来职场。

蒋华的确好奇柳浪平日里忙什么，但他就仅仅是好奇。

他最近一样很忙碌，以至于……他都很少找姜艳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后，蒋华准备联系一些以前的客户。

但他忽然愣住了。

“这……”

饶是活了三十多岁，蒋华还是有些傻眼。

虽然天还冷，但蒋华一直习惯打开窗户，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飘进一片叶子到他的办公桌上。

早春时节，新叶已经生出。吹进几片叶子倒也没什么。

只是这叶子是金色的，泛着黄金特有的光泽，作为小资阶层的蒋华，对黄金一点不陌生。

他的手摸了摸那片叶子，蒋华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谁送来的金叶子？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纹路如此逼真的叶子，与真的树叶几乎没有区别。

蒋华探出头，看了一眼窗外，顿时整个人僵住。

他原以为这是谁送来的礼物，但当他看向窗外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后院的那棵树……整个都变了。

不再是木质的质感，与手里的金叶子一眼，泛着黄金的光泽。

“见鬼了？”甚至连见到黄金的喜悦都没有，蒋华揉了揉眼睛，确认真的是没有看错。

……

……

百川市也被叫雾城，这里的早春和冬天总是雾蒙蒙的。

今日的雾并不大，比起前两次能见度为零的浓雾，这次的雾显得很正常。

但却覆盖着整座百川市。

这并没有影响百川市百姓们的生活，他们走在街道上，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人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某个看过的地方，露出疑惑的神情。

比如一片落叶，变成了金色。

比如某家的窗户忽然变成了金色。

比如某家麦当劳的招牌，忽然变成了金色。

在那些雾气的笼罩下，一切似乎不怎么明显，但还是有不少人发现，很多地方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

明明上一眼还是正常的可乐瓶，广告牌，垃圾桶，电话亭，等等这些城市里的东西，都在下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变成了金色。

路边的乞丐发出喜悦的叫声，他那行乞了数年的破碗忽然变成了金饭碗。

走在路上的女士忽然抬不起脚，穿着的粉红色高跟鞋，忽然变成了庸俗的金色。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了一幕……越来越大范围的金色慢慢覆盖这座城市。

不算浓厚的雾气里，这座原本五颜六色的城市……慢慢散发出黄金的色泽。

像极了一座黄金之城。

（再补一更，凑足一万字吧，明日依旧一万字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