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退婚不退礼？为什么？”赵智成听到佳佳的妈妈，竟然说这话，显然有些搞不明白了。

“就当那些钱是我借给你好了！等过段时间，我再还给你！”佳佳的妈妈，穿上了内衣，对赵智成说道。

“那些钱，可是我家里人为了我能结婚，砸锅卖铁，卖了家里的牲畜，又朝亲戚朋友借的呀！你现在不还给我，我回去怎么跟他们交代呀？”赵智成显然有些着急了，他知道那几千块钱，在那个年代，意味着什么，所以说到这，一双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两个手都挣扎着比划着。

“叫什么叫！大晚上的，不知道隔壁还住着人喃！”佳佳的妈妈，听到此刻的赵智成扯着嗓门喊，不由得闷声说道。

赵智成突然听到一直不太说话的佳佳妈妈，竟然粗气的这样跟自己说话，不由得平了平心：“你们不能这样呀！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父母好不容易给我借来的这些钱，也是为了让我能娶个媳妇回家而已！”

“所以我说要不咱们就结婚，这孩子出生以后，跟你姓！今晚在外人眼里，咱们两个已经同了房，所以没人会怀疑孩子是不是你的！”佳佳的妈妈，穿好内衣后，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听到佳佳的妈妈说这话，赵智成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人家虽然肚子里怀着一个，但外人不知道。其次，主要是人家要个彩礼，要的少。

以现在的行情，自己能娶到一个这样的女人，赵智成怎么说都是划得来的。

“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如此了，那咱们两个就好好的过日子吧！”赵智成想的还挺美，自己家花了极少得钱，就娶了一个女人。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是村里争相议论的家里穷的娶不上媳妇的光棍了！

想到这的赵智成，心胸也坦然了许多。

但是，如果后来，一切真的如赵智成所想，能跟着佳佳的母亲，好好的过日子，那也就好了。

结婚后，赵智成因为没有上过学，所以身上没有一点技能，他除了会种地，就是做一手还算是好吃的包子。

这一点，让心高气傲的媳妇，看不到眼里。她眼界很高，生下佳佳后，让赵智成跟着自己一起出去打工？

“现在外面挣钱多容易的！每个月高的不说，一天五六十还是有的！你这样一年忙到头，拼死拼活的种地，能落下几个钱！还是跟我一起出去打工吧！孩子就让老人先看着就好了！”佳佳的妈妈，刚做完月子，就在家里坐不住了，催促赵智成道。

而在田间地头，忙了一天，刚回家，正准备吃饭的赵智成。紧看了看给自己端饭上桌的老母亲，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什么都不会！还是老实的在家里待着好！”赵智成边大口吧拉着饭，边说道。

佳佳的妈妈，没想到赵智成竟然这样的五谷不化不由得撇撇嘴道：“在家里待着？现在种地有几个人能挣钱的！多亏今年的雨水还好，像去年，可是旱灾呀！咱们家辛辛苦苦，中了一年的庄家，到后来怎么样？不还是没卖上几个钱！”佳佳的妈妈，边说着，边两手一拍，好像给赵智成一家人，定了一个种地会饿死人的结论。

赵智成听到佳佳的妈妈，说话确实难听，特别是当着自己的家人面。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大口吃着饭，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千年不变的婆媳关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还睡在床上的赵智成，就听到房间里有动静？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干什么喃？”

只见简陋的衣柜处，佳佳的妈妈已经起来，正在往自己的一个行李袋里装衣服：“干什么...昨晚我可都是跟你说了，出去打工的！但是你不去！我也没有办法！为了孩子的未来，我必须努力！单指望你种的那一亩三分地！我估计会饿死！”佳佳的妈妈，说这番话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句句直戳赵智成的心窝子

但是即使佳佳的妈妈说的话再难听，事实确实就是事实，赵智成无力反驳。

直到天完全亮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赵智成跟一个还在熟睡中的小婴儿。

就这样，五年中，佳佳的妈妈都是在外面打工。她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也都是回家看自己的女儿的。

这么多年，老母亲也去世了，所以都是赵智成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将襁褓中的佳佳，抚养成了能跑爱笑的小丫头。

其实这么多年，都是赵智成一个人照顾着佳佳，他也渴望媳妇能回来，不要再出去打工了。毕竟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自己的丈夫，却在家里，担负起了一个女人的职责，照顾孩子。这在乡里乡亲眼里，都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所以，十七年前，赵智成就趁着自己的女儿住院的那个时机，将佳佳的妈妈，给劝了回来。

那晚，多年没有回家的佳佳的妈妈，重新睡到了赵智成的旁边。

“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咱们两个安心在家里过日子，好吗？”赵智成努力劝说妻子。

“在家里？谁给我钱？你吗？”佳佳的妈妈，显然不同意赵智成的观点。

“我现在不是在卖包子养家的嘛！况且佳佳现在也大了，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始终是不好的！”赵智成拿孩子来劝说其母亲留下来。

“哼！卖包子？你说你在村里卖包子的那个流动铺子呀？开玩笑！你卖上一个星期的包子钱，有我一天挣得多吗？”佳佳的妈妈，又对佳佳的爸爸一番侮辱后，不由得起身准备穿衣服。

这么多年来，赵智成作为一个男人，一直委曲求全。但那晚，赵智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终于回家的媳妇，又要离开，不由得情急之下，掐上了对方的脖子。

这一次，赵智成让媳妇永远留在了自己的那个家里。而自己，要颠沛流离，逃向远方。

终于知道了自己父母所有的恩怨情仇的佳佳，不由得眼泪再次落了下来：“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要杀死妈妈的，你只是不想让她再离开，不想让别人说我，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