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弯曲，那么漂亮，那么好看。

而她，丝毫没有了平常欣赏美的心情。

浑身都在冒汗，她却冷到了极致，瑟缩，发颤。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时，她别过去了脸，紧贴着墙壁的身子，彻底地软烂了下去。

随着她，他蹲了下去，姑娘额头抵着墙，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护着她自己，那双水灵的桃花眼，此刻，充满了惊恐，半耷拉着，视线落在地板上。

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刀利刃戳过，生硬的疼痛感，瞬间吞噬了骨血，脸色，刷地惨白了。

他唇角，轻勾，是笑，却很是寞落。

“你，怕我？”嗓音多了丝沙哑。

千颂双手环胸，把自己抱的死死的，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什么一样。

她侧过脸，目光，落到了席玄歌的脸上。

刚还血气方刚的男人，只不过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脸色苍白了。

她却完全顾不上是因为什么，咬着唇，摇头，又点头，又摇头。

“讨厌我。”席玄歌问。

千颂的心，忽地，紧了一下，他的这句话，让人感觉到难过。

他的胸口，像是在被数万只蚂蚁蚀咬，只要他停止说话，停止思考，他身上的痛觉就会减轻，而他，不想停止。

他等着姑娘的答案，焦灼，却又固执。

千颂摇头，“不讨厌。”

“不讨厌？”他抵在地板上的手，力道，小了那么几分，煎熬，也少了几分。

千颂见他还在看着自己，“我害怕。我从来没有过......我想回家。”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想哭。

像是明白了她的恐惧，他往后挪，给她腾让空间，身体力量不支，蹲坐在了地板上。

千颂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嘴唇颜色都变了，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而她，只是迟疑了一下，转身，开门，就跑了出去。

门，缓缓地合上。

他靠着她刚靠过的墙壁，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胸口的蚀咬感已完全消失，视线下滑，落到了她刚刚担惊受怕地依靠的墙壁处。

他，一只手挡在一边，低头，是想要强吻她吗？

胸腔发出一声嗤笑。

他要强吻一个姑娘。

为什么，就是因为，她说要和自己分手？

“嘭！”一拳，落在墙壁上，银丝壁纸陷进，变了形状。

“这是怎么了。”

他眸中的光，越来越暗，直至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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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房门，千颂深深吸气，深深呼气，戴好帽子，整理衣服，轻拍脸上脖颈上的汗珠，一系列动作，迅速而又有条理，行至走廊时，已把自己整理的和进门时没什么两样，她强行控制着下楼梯的节奏。

快要行至大厅，转身，看了眼楼上。

这时，正好安特助从拐弯处出现，千颂冲着他笑了笑，“再见。”

安特助没想到千颂会离开，错愕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注意安全，千颂小姐。”

千颂点了点头，视线收回，机警地扫过了客厅的那群贵妇人。她们见她出来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