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瞒着了。怎么，你以为你耍了这些小把戏，我便怕了你？”

千颂斜着眼，睨着她。

白依诺咬着牙，“我告诉你，你斗不过我，在家里你斗不过我，上学的时候你斗不过我，现在，你还斗不过我。迟早有一天你会跪在我脚底下求我原谅你。”

千颂蓦地笑了，哈哈的大笑。

“白依诺，我不是从前的千颂了。看看镜子里的你，和镜子里的我。连这张脸你都比不过我，还奢求什么！”

说完，千颂咬了下嘴唇，目光狠厉。

她看到白依诺抓着包包的手更加大了几分力道，稀薄的手背处，青筋突突凸显。

她不是以前的千颂了，她确实不是以前的千颂了！什么时候，千颂变了，变得再也不听她的话，变得处处跟她作对，变得尖酸刻薄，变得有脑子了！

越是这么想，她心中的气越大。连她的指尖都由于过度用力而把真皮的包掐出一个指甲印。

千颂走开，忽然，耳边传来一句........

——“别高兴的太早，有你哭的时候！你绝对不可能比得过我！绝不可能！”

千颂侧过脸，那道敏锐的视线重重地落到了白依诺那张惨不忍睹的花脸上。

她又抿了抿唇，然而，什么也听不到了。

.......次数用完了。

千颂嘴角轻勾，激她，“白依诺，你就只会使阴招。”

白依诺冷哼着笑了声，对着镜子，用手指擦掉嘴边的口红，打开水龙头，洗脸。

千颂沉沉吸气。

这就是她以前喜欢的那个女主，腹黑！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多说一句话。

刺激不到她，千颂也不纠结在这件事上没放，她也打开了水龙头，洗手。

白依诺洗了把脸，抽出一张纸擦干手，掏出手机，操作了一阵子，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千颂一眼，把手机放回了手抓包里。

在白依诺掏出手机的时候，千颂通过镜子看到了，她眼睛往她屏幕上扫。

新上市的手机，大多是防窥探屏，从除非是正对着，斜的角度，永远只能看见一抹黑。

千颂视线不动声色地下移，伸手，抓过来了洗手液，就好像她刚才盯着的是洗手液。

刚把泡沫冲掉，她的手机响了。

她抽出一张擦手纸，随便擦了擦，从礼服的侧面掏出手机。

南风池打过来的电话。

在接电话前，她冲着白依诺的方向看了眼，白依诺慢慢地收回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手背擦护手霜。

接通电话，千颂还没开口。

对面传来了南风池焦灼的声音。

“小千总不好了，楚总监和司总监离职了。”

千颂抓着手机的手僵了僵，而后紧了紧，再然后她松了松手，微不可见地吸了口气，让自己放轻松。

她的视线就朝着白依诺的方向看了过去。

白依诺拿出了水乳，轻轻地拍着脸，镜子里，和她的目光对上了。

千颂：“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他们一前一后递上了辞职信，我怎么劝都留不住。我说扣他们工资他们也无所谓。”

镜子里，白依诺掏出了眉笔，描眉毛。

千颂的唇轻轻地抿了抿，眼帘下垂，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