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再打一次。”

白夜说完之后，还特意将脸凑近了柳絮一些，似乎怕她打不到般。

“你……”柳絮作势再次扬起手，只是，在看到白夜脸上那明显的红印后，还是没有下的去手，将手受回来后低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如果不是有病，以白夜这样的性格、这样的身份怎么会任由着对方去打自己。不过，柳絮觉得自己应该也是脑子出问题了，因为她竟然会不忍心去打一个这个间接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的男人。

但是，没办法啊，一想到白夜当初对自己的那些好，她虽然不至于喜欢他，也没有办法的去完全的去讨厌他。这样就心软了，让柳絮自己都很瞧不起自己，优柔寡断，似乎一直是她的弱点，这让她不由的懊恼起来：柳絮，这辈子，你是没救了！

“没错，我就是有病啊！”

白夜看着柳絮犹豫的样子，即使是被骂了，却是相当的开心：“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就是病了，不过等你回到我身边，我相信会不治而愈的。”

“你不觉得你说的很肉麻吗？”对于白夜的甜言蜜语，柳絮毫不客气的做着点评，似乎所有的话都和她无关一样。

不过白夜倒不在意，并且笑得毫不掩饰：“伊人，你刚才那一巴掌没打下去，其实是因为你舍不得对不对？”

“你想多了。”柳絮从沙发上起身，想要和白夜保持点距离，以免又发生和刚才一样的状况。她现在说起话来还觉得舌-根发疼，心里忍不住诽语着：男人，都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白夜如此，欧阳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吧，那就当我是想多了。”白夜似乎是忽然摸透了柳絮的性格，作风不再和往日一样的含蓄，不仅言语上表达着对柳絮的喜欢，行动上也有点像欧阳昊一样无赖了起来，他见柳絮弯身准备拿鞋子，便在她之前拾起那两只鞋子，即使柳絮想从他的手中夺回自己的鞋子，他还是坚持的将鞋子紧拿在他的手中。

“这种事，我来帮你就好了。”白夜说完后，便握住柳絮的一只脚踝帮她套起了鞋子。

柳絮拒绝着：“你放开我的脚，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上你帮忙。”

“可鞋子是我帮你脱下来的，我这个人做事喜欢有始有终，乖，早点把鞋子穿好，我就放开。”

柳絮哑然，好吧，为了早点摆脱那有些“烫”脚的手心，她只能任由着白夜帮自己讨好鞋子。

柳絮看着他认真帮她穿鞋，无可奈何的同时又不禁想笑，白夜是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又是在他的圈子里那么狠唳的一个人，如果让他的手下，看见他半跪在一个女人面前帮她穿鞋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很多女人都想得到的吧，而她也知道白夜的身边从来不缺主动接近他的女人。老实说，她到现在还不理解白夜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她，是因为她帮他生了一个孩子吗？不过，只要他愿意，肯帮她生孩子的女人这间公寓都站不下吧。

“好了。”白夜确定帮柳絮的鞋子穿好才站了起来，然后开口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所有的事情我想你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至于能不能马上接受，这个我不会逼你的。我知道，有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可能本身就是难以承受的。”

“你知道就好。”柳絮跟着站起来，不过离白夜的距离稍稍远了一些。

她看着这个熟悉的公寓格局，不由得就想到楼下欧阳昊那件一样格局的公寓，只是不是同一间房子，即使再相似也无法让她找到那种一样的感觉。这也正如同白夜和欧阳昊的区别，同样的背景不简单，同样的帅气及处事狠唳，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人，再相似又怎样。

尽管柳絮对自己和欧阳昊的感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惋惜。她在想着要离开这间公寓时，无意间瞟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份文件，她记得欧阳昊当时看完这个时候似乎很生气，便忍不住将文件从茶几上拿起来。

柳絮怎么也想不到那份文件竟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而上面两个人的姓名便是她和欧阳昊，她拿起那份文件，很想责问白夜有什么权利帮她决定这件事情：“白夜，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而且你凭什么让我和欧阳昊离婚？”

面对她的质问，白夜依旧浅笑言之：“柳絮，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不会还对欧阳昊心存期望吧？只是，你一个人珍惜有用吗？难道你忘了欧阳昊临走前的那番话了吗？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还不等柳絮回应，白夜便一字一句的重复起他的话——“白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难道你不知道上面的女方已经在两年多前就已经死了吗？”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说说过的呢，却不想在欧阳昊的当时说的是指这件事情，还有，他口中那个“两年多前已经死了”，是指她吗？还有，他竟然还提醒白夜让其看好她。他就这么生她的气，这么的嫌弃她了吗，宁愿当作她死了，也不愿试着原谅她是吗？

不过，她感觉自己已经似乎没什么资格去求原谅了，而且这一会，她感觉自己和欧阳昊的感情算是彻底的到头了，在他的眼里，那个柳絮不是已经死了吗？

既然如此，她似乎连独自留恋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都没有必要了。可笑的是，就在刚才起身时，她想着自己待会该到哪里去，而欧阳昊的住所时被她列在考虑的范围内的。

这一刻，她特别的想哭，哭她逝去的那段爱情和婚姻。

并且，也确实忍不住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哭了，蹲在那里嚎啕大哭的那种：欧阳昊真的是彻底的不要她了，她在欧阳昊的眼里已经死了，在欧阳昊的心里，自己只不过是被白夜睡过的女人。他嫌弃她！他真的不要她了。

白夜完全没想到柳絮看到那份文件后会这么激动，忙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劝慰着：“乖，别哭了，这样哭很伤眼睛的，如果你真的很难过的话，不如你再来打我出气。”

白夜说完后，还当真抓着柳絮的手向他的脸上放，完全不像是开玩笑，一副等着她来揍自己来发泄情感的样子。

这让柳絮不由的抬头看向白夜，男人平日里冷漠的眸子里尽显柔情。那一瞬，柳絮谈不上是不是真的为白夜的行为所感动了，只是自己真的很难过，再次被欧阳昊抛弃的她忍不住的想找一个肩膀依靠，然后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将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呜……呜……”柳絮已经顾不得其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边继续哭着，一片跪坐在地上趴到白夜的肩膀上，“呜……呜……”

他能感觉到白夜在轻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在安抚着她，可是越是被安抚，她就莫名其妙的越是想哭，因而哭得更加的厉害，似乎停不下来一般。

她为什么哭，白夜其实多少是有些明白的，只是他没想到柳絮会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自己的情绪，以往的不管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都是自己憋屈着，要不然也不会得什么抑郁症了。白夜本想着继续劝柳絮不要哭，但细想她这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其实也是挺好的。

因而，他任由着柳絮继续哭着，只是想着地上有点凉，便将柳絮抱进了卧室的床上。柳絮哭得迷迷糊糊，当身体贴到床褥的那一刹那不由的停止哭声，她将头从白夜的肩窝里抬起来，然后防备着问道：“白夜，你想干嘛？”

“怎么，怕我乘人之危？”白夜心疼又好笑的看着柳絮，然后抬起指腹抹向她挂满泪痕的脸说道：“伊人，只要你一天不同意，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勉强你和我上chuang的。我都这样保证了，你可以放心了吗？”

柳絮哭的有点梗咽，她将目光移向床褥，不解道：“那，那这是什么意思。”

“傻瓜，我只是觉得你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觉得你躺在床上睡一觉之后会好一些。当然，你要是不想的话也没关系，只是不要再坐在地上，地上太凉，对你的身体不好，明白吗？”

明白，他在关心她，而且似乎是非常的关心她。

柳絮看着他不禁问道：“白夜，你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难道你就不介意我曾经和欧阳昊在一起过吗？难道你就不嫌弃我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吗？”

柳絮深知，这些都是是欧阳昊所在意的，便也忍不住反问起白夜这样的问题，发文时，其实带着点和欧阳昊赌气的意味。

“伊人，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好吗？”白夜继续帮柳絮抹着她那不断线的泪水，语气更加的轻柔：“就算我再怎么洁癖，也不会嫌弃你的，更不会抛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