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额！！额啊！！！”

姜奕灵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迅速地用手捂住脸，弯下腰，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这辆车里。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的？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啊啊啊，所以我在他面前那样表现，他会觉得我是欲擒故纵还是什么吗？？

姜奕灵脑子里一片乱麻，想要和沈斯桐说的话，现在一点都不记得。

而说出让她害羞不已的话的主角，此刻只是淡定的放下手刹，踩下油门，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安稳地开着车。

姜奕灵捂住脸，弯着腰贴着车门，半天也没有动一下。沈斯桐瞥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女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不用觉得害羞什么的。”

姜奕灵的手指打开一个缝。

“年少时候的喜欢什么的。很正常。我确实长得帅。”

男人的声音非常自然，完全没有半分夸耀的意思。

反倒是这样的态度显得有些搞笑，姜奕灵也放松了一点。

“再说了，就算被我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啊。”

“有人喜欢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自然着说着，但是“被你喜欢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这句话”，他也说不出口。

姜奕灵放下捂住脸的手，眨了几下眼睛。

沈斯桐突如其来的坦白，让她脑子一片空白。本来想说的话，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车外的风景变化着，安抚着她的心，让她能够整理思绪。

“我还挺惊讶的。”

他突然开口。

“什么？”

“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曾经得过的病。”

他只是这样说。那时的天台上，她给自己道歉的样子，比起接受道歉这种感情，更多的其实是让人疑惑。

姜奕灵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慢慢的说：

“沈斯桐，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我……了解这些事，不是因为你。最起码不完全是因为你。”

当她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沈斯桐的心脏停了半秒。

虽然是预想过她这样的回答，可是真的听到了还是会觉得伤人。

姜奕灵看着外面，抿了抿嘴唇，才慢慢说：

“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高中的时候她和家人一起搬来了这里，但我们最后还是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还成了室友。”

姜奕灵开始慢慢地讲述这个故事。

不是很长，但是她花了很久，才能把这个故事概括出来。

故事只是寥寥数语，可是她却真真实实的住在里面很多年。

—

“大学的时候，她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可以说是整个家都垮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得了抑郁症。

很严重，甚至很多次自残。

所以我一直在照顾她，努力地……就去学了一些事情。”

姜奕灵讲完了这个故事。比她想象中更短，而且她省略了很多内容。

“我不明白。”

沈斯桐问道：“她家里发生了变故，为什么是你来照顾她？”

一个听上去很无情的问题，却是所有矛盾的集中点。

姜奕灵咬住牙，又咽了口口水。

她缓缓看向沈斯桐，说话的声音带了一些颤抖：

“沈斯桐……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伤害朋友的人吗……？”

“当然不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

她话说了一半，被自己手机的铃声打断。

—

拿出手机，看着手机来电屏幕上显示的尹阿姨的备注，她瞬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