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知道很多人类有养宠物的爱好吗？”银龙王没有回答千仞雪的问题，反问道。

千仞雪心中浮现不好的猜测，努力维持的淡然神情顷刻崩塌，小脸变得苍白如纸，苦涩地说道：“雪儿是您养的宠物吗？”

银龙王轻轻拍了拍千仞雪的后背，认真点头道：“人类养小猫小狗当宠物，将宠物带到外面的时候，外面往往会给宠物栓上一条绳子，以防止宠物远离主人。秋儿有句话说的没错，你妈妈是我们栓给你的绳子，你则是我们栓给你妈妈的绳子。同时你也是秋儿的绳子，秋儿必须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一旦你死了，她存在的意义也随之终结。”

亲耳听银龙王说出这般残酷的内幕，千仞雪顿时心如死灰，灵动的双眸也变得晦暗无光。

银龙王仿佛没看到千仞雪的神色变化，自顾说道：“有的人类对圈养的宠物喜爱到极致，将它们认作子女，以其父母自居，对宠物照顾的无微不至，更有甚者和动物缔结婚姻。也有的人对圈养的动物没有丝毫感情，饲养的目的只是为口腹之欲，甚至单纯为取乐，就像斗鸡斗犬斗牛，这些动物的结局往往都非常凄惨。”

“雪儿你就是我养的一只宠物，秋儿和你一样。只有你妈妈不是，她的年龄已经太大，就像很少有人收养已经成年的犬一样，我很看不上你的母亲，她只能算是我的下属。原本以你母亲的心性，亲手毁灭武魂殿的作为，葬送自己女儿前途的恶行，你母亲想做我的下属都不够格，只配当一个奴隶。不过现在她心心念念想着你，已经算是悔过自新。也因此我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母凭女贵，成为我名义上的姐妹。”

说到这里，银龙王改为单手抱着千仞雪，腾出右手勾起千仞雪的下巴，“在我心情好的时候，你和秋儿就是我的女儿，你妈妈是我的妹妹；而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们就只是我的下属；倘若你们进一步激怒我，那你们就连下属都算不上。”

“雪儿知道什么是奴隶吗？如果你们敢激怒我，我就会把你们变成我的奴隶。”

千仞雪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嘴角已隐隐渗出血迹。

“妈……主……”看到银龙王止住话语，千仞雪凄惶地开口道。下意识向银龙王喊出母亲的称谓，又立刻醒觉，便仿照当初在森林中时，冰雪二人对银龙王的称呼。

原来长久以来她所享受的温馨和睦，都是两龙王刻意营造的幻象，只为让她给他们卖命。

银龙王伸出食指按住千仞雪的嘴唇，阻断千仞雪的话语，顺便为千仞雪治愈伤口，口中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雪儿，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不要对我用主上这种称呼。除非你不想做我的女儿，只想做下属或者奴隶。”

“方才我所说的话语，是当初你的母亲刚到森林时，我跟金龙王定下的协议。明面上你和秋儿是我的女儿，实际则是下属，倘若你们敢不听话，就把你们变成我的奴隶。”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时的你并不被我们认可，前世的你在天斗帝国做了二十多年卧底，以至你养成了谨慎多疑的性格。之后由于你不信任金龙王，你们两人关系变得有些僵硬，你尝试摆脱控制，参悟分身能力，差点令金龙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同时你对我们反攻夺取神界的计划太过重要，我们不得不对你既培养又防范。”

“不过现在不一样，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长达六年的时间，期间很多时候是我亲自喂养你，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感情也从初始时的刻意伪装，渐渐变成真情实感，早已经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方才告诉你这些。谎言可以欺瞒一阵子，骗不了一辈子。”

听完银龙王的话语，千仞雪仿佛重新找回了魂魄，双目中流露出生机，紧紧抱住银龙王的脖颈，“妈妈！雪儿不要做下属或者奴隶，永远让雪儿当您的女儿好不好！”

银龙王点点头，“雪儿回答妈妈一个问题。因为受到惩罚的缘故，秋儿已经对我心生不满，稍后雪儿遭受处罚的时候，会不会也对我心生怨恨呢？”

千仞雪正色看着银龙王，郑重说道：“不！雪儿永远不会对妈妈心生不满，永远是妈妈最乖巧的女儿。”

银龙王轻抚着千仞雪背后的头发，柔声说道：“雪儿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吗？妈妈活过的岁月非常漫长，知道近乎人类世界中所有的酷刑，雪儿有可能会因此丧命，这样也不会怨恨妈妈吗？”

此时在千仞雪眼中，银龙王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恶魔，她对未知的惩罚其实非常畏惧，强如王秋儿都不能坦然面对的处罚，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她有得选吗，她的母亲处境已经非常糟糕，她不能再任性妄为让她们的境遇进一步恶化。

为了母亲，千仞雪只能选择忍受，坚定的说道：“雪儿不怕！更不会因此对您心生怨恨！”

“雪儿真的不怕吗？有一种刑罚是把人绑到烧红的铜柱上，用铜柱将人生生烫死，受刑的人要痛苦哀嚎很久才能死去；还有就像曾经你母亲对你做的事情，千刀万剐，一片片将人身上的血肉剥下来，一种极残忍的酷刑。也有一些是看起来比较柔和实际却更残忍的折磨方法，比如，在你的脚底板上涂抹蜂蜜，然后把你绑在野外让老鼠和蚂蚁啃咬你的脚丫。”银龙王此时的身体是用能量凝聚的假体，浑身散发出圣洁的荧光，嘴角的笑容更是无比绝美和温柔，然其口中的话语却直令人汗毛倒竖。

每听银龙王说一句话，千仞雪便心凉一截，只觉浑身发寒，脚底板似隐隐传来痛痒，尚未恢复红润的小脸更已经面如死灰，以至于没敢开口说话。

银龙王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方才说的都是折磨身体的方法，还有些是摧残人的精神。比如，把人绑起来装到笼子里，再绑上石头扔进水底；或者把人绑住，用水滴不断滴在他的额头；又或是用浸水的纸巾蒙在他的面部，一层层叠加，直到其窒息而死。雪儿怕不怕？”

千仞雪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颤声说道：“古月妈妈要对雪儿施展这些酷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