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嘟起嘴，收起了手中的千本和胸前伸出的锁链，失望地说道：“这才五分钟呢，真是扫兴。”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兴致勃勃地补充道，“老师你一定要故意说谎哦，这样纲手婆婆才会允许我尝试其他的玩法呢。”

水木大口呼吸着空气，见亚索带着天真的笑容，右手握着一柄裹有红色查克拉的苦无，双眼瞥过自己两腿￥之间的某个地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直窜到了头顶，打了一个哆嗦，竹筒倒豆子般地交待了一切：“团……团藏手下的一个队长不仅帮助我们越狱，还允许我们在逃犯中挑选了两个适合用于秽土转生的祭品，调开了我们逃跑路线上的一切暗部忍者。”

“那他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呢？”

“我们所有的生物学研究成果。那个队长尤其希望我们能够掌握写轮眼和白眼的培养技术。”

“哦？为什么？”

“他说他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对付……你，还有一个名为‘晓’的组织。”

“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事情吗？”亚索用苦无的尖端贴在水木胸前画着圈，梦呓般地问道。

“更……更深入的东西只有兜大人才知道了！我发誓！”水木扑通一声从铁桌上滚下，趴在地上痛哭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已经什么都说了……”

“呵，水木老师怎么能在学生面前做出这样的丑态呢？”亚索轻笑了一声，扭头对旁观的拷问官说道：“伊比喜老师，带水木老师去好好休息吧。如果他玩得还不够尽兴，我随时有空。”他话语中最后森然的杀意，激得水木打了一个寒战。

伊比喜深深地望了亚索一眼，拉着精神恍惚的水木钻进了通向秘密监狱的甬道。

在一边旁观了审问全过程的纲手和静音，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正想对亚索说点什么，却见后者缓缓地蹲了下去，全身缩成一团，轻轻颤抖。

纲手和静音来到了他的身前，看到大滴汗珠从金发少年的额上滴落。他的右手紧紧握着苦无的尖端，鲜血从指间缓缓滴下。

少年的脑中一遍遍循环着十年之前，自己面对哄笑的人群，浑身疼痛，卑微地乞求着他们怜悯的那一幕。

刚刚我所做的那一切，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这个想法让他难受得近乎窒息，只能依靠右手处传来的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不起，对不起……”纲手听到少年口中不断地重复的话语，明白了一切。她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亚索！”

金发少年全身猛烈地抖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神恢复了聚焦。他将带血的苦无插回了口袋中，用衣袖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汗水，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我……我没事。”他垂下了头，小声说道，“我们必须还要提审一个除兜以外的犯人用以对照，来检验水木供词的真实性。”

“至于兜，我打算采用更温和的手段，劝服他自愿与我们合作。”

“你还能撑得住么？”纲手看着他右手掌心处血淋淋的伤口，担忧地问道。

“我是一个忍者，纲手婆婆。只要接下了任务，就要拼命完成，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放弃。”亚索指了指自己的护额，微笑着答道。

亚索对第二个犯人鬼童丸的审讯过程，和审问水木没什么区别。对方的六只手臂在亚索暴虐的查克拉和强力的封印下，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目送鬼童丸被审问官押送离开之后，少年的面色淡若金纸，咬着嘴唇对另外两人说道：“刚刚两名犯人的供词细节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既然伊比喜老师保证他们不曾串供，那就都应该说的是实话。”

“这些供词已经足以证明团藏与这次越狱事件有紧密联系了。”静音准备打开背包拿文件，一只戴着珍珠项链，身穿一件大红小褂的粉色小猪忽然从中跳了出来，发出了“豚——，豚——”的叫声。

“豚豚，这里不是你可以出来的地方哦。”静音哄着纲手的宠物猪。但豚豚却没有理会静音的呼唤，而是跑到了亚索的脚下，叫了几声。

金发少年把豚豚抱了起来，开心地用自己的六道猫须蹭了蹭小猪的鼻子：“谢谢你安慰我，豚豚。”

“豚——，豚——（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呢。）”

“那我可以多抱你一会儿么？”亚索脸色变得红润了少许，双目中带着希冀的眼神。

“豚——（好啊。）”

“嘻嘻……”少年将小猪调了个方向，头朝外地抱在了怀中，傻笑了几声。

“亚索，你对刚刚静音的话有什么看法？”虽然莫名有些不忍心，但纲手还是出言打断了少年的和豚豚的玩闹。

亚索抱着小猪摇头答道：“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不是某个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栽赃嫁祸一位木叶元老而策划的一场骗局。还是我之前说过的，明面上我们只用紧紧咬住失职不放，不需要质疑他本人的忠诚。这么多案例摆出来，与会者只要不是傻瓜，即使没有明说，心里也会有合理的猜测。”

第七十九章 和兜的交谈

“更需要关注的，是团藏对‘晓’的防备。‘晓’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们现在也没有弄清楚。”

宇智波带土，长门师兄，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纲手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

“伊比喜和药师兜马上就要到了。”静音出言提醒了一声。

“这么快！纲手婆婆，静音姐姐，你们和伊比喜老师先回避一下吧，我要单独和兜谈一谈。”少年举起了怀中的小猪，像只小狐狸一样不舍地蹭了蹭它的脸，然后把它轻轻放到了地上，“对不起啊，豚豚，待会事情办完了，我再抱你出去玩好不好？”

“豚——！（我要吃五色团子！）”

“行啊！”亚索挠了挠它柔软的耳朵，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纲手和静音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而另一边，正跟在伊比喜身后，在黑暗的甬道中缓慢行走的药师兜，却没有任何想笑的感觉。

他亲眼看到了水木和鬼童丸精神恍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样子，也曾亲身体会过九尾查克拉流遍全身经络的感受。

木叶果然是一个扭曲的地方。一想到那个黄发小恶魔天真的笑容，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就在兜的胃里沸腾了起来。

“进去吧，漩涡亚索会单独审问你。”一个突兀的女声打断了他脑海中不断翻涌着的思绪。

兜抬起头来，背光中，他只能勉强能看到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正站在他面前。

这就是即将就任的第五代火影纲手么？大蛇丸大人曾经的同伴，一个明明已经五十多岁，却要扮成二三十岁模样的老妖婆。

这样的领袖，的确和这个把虚伪和粉饰和平刻在了骨髓中的村子很配，不是么？兜在心中无不嘲讽地想着。

还没等他吱声，兜的后背就被伊比喜猛地推了一下，趔趄着进入了那片刺眼的光明之中。

“兜学长，我们又见面了。”那个在每晚的噩梦中都会令他遍体生寒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兜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黄毛恶魔会一直叫自己学长。是因为在那场中忍考试初试之前，自己曾以前辈的身份，为他介绍了一番他可能会遇到“强大对手”么？

现在想来，对方当时的感受，应该和一个猎人看到被盯上的猎物在自己面前跳圆圈舞没什么区别吧？

“你想要做什么？”兜平静地发问道。

亚索用手指轻点了一下他手上佩戴的查克拉手铐，手铐瞬间解开，从兜的手上滑落，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当——”的一声。

“当然是找个能够独处的地方，面对面地聊一聊了。”金发少年仰头微笑道。

“你以为我会……”兜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拳头猝不及防地砸在了他的左脸上，让他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也掉落到了一旁。

“不过在聊天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亚索收回了自己的右拳，闪身到了兜的面前，抓住后者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和团藏这种人渣合作，你对得起药师野乃宇么？”

兜当年叛离木叶投靠大蛇丸的主要原因，就是团藏故意误导他的养母药师野乃宇刺杀他，使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所以亚索才会有这么一问。

“哈哈哈……”兜看到金发少年义愤填膺的模样，大笑出声，“你为什么要在乎这个？我与谁合作，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替你的养母感到不值而已。”亚索松开他的衣领，冷哼了一声。

药师兜冷笑道：“我的养母是被木叶这个伪善的地方害死的，团藏不过是其中一个代表而已。反倒是你，明明是一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变￥态，却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这样厚颜无耻的风格，还真不愧是木叶的希望啊。”

他还真没说错，团藏这种嘴上道貌岸然，实际上蝇营狗苟的人在木叶领导层并不少见，但是……

“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没聪明到哪去。”亚索拍了拍兜的肩，叹息了一声。

“第一：你们音忍村，拐来了多少个孩子，他们最后是怎么死在大蛇丸的实验台上的，不需要我告诉你吧？你的遭遇在木叶村五十多万人口中，不是普遍状况吧？像音忍村那样所有事情全都大蛇丸一个人说了算，难道是一件好事？”

“大蛇丸大人的追求……”

“大蛇丸追求力量。我一个照面干掉了他，力量应该比他强吧？也没见学长你求我传授你力量啊？是嫌弃我年龄太小么？”亚索双手背在身后，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兜，笑嘻嘻地问道。

“……”灰发忍者沉默不语。

“第二，木叶的确有不少伪君子，但像团藏这样先拿孤儿院资金来源威胁你养母为他效命，转过身又要除掉她，精神和智力同时不正常到了这个地步的人，全木叶还能找到几个？你和他这样的人合作，是希望未来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们体验到和你相似的不幸么？”亚索竖起了两根手指，湛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兜的双目。

“他们过得怎么样，和我无关。”灰发忍者冷漠地答了一句。

“呵呵。”少年轻笑了一声，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最后，我之前对你，水木，还有鬼童丸所采取的那些行动完全是出于形势所迫，并非是我的本意。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损伤么？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因为我办不到吧？”

“木叶规定……”兜刚答了几个字，就被亚索抬手打断了，“你可是转生出了忍界修罗宇智波斑，亵渎了二代目的灵魂诶！为了让你解除秽土转生，不要说留下一点伤了，就算我把你的双腿打折，把你的脊椎打断，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反对，你信不信？”说到最后，亚索的双目被猩红的竖瞳所取代，脸上的猫须变为了六道抓痕，声线中带着一丝血淋淋的意味。

兜下意识地把头偏向了一边，用一种几乎是赌气一样的态度反问道：“难道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吗？”

亚索捏住了灰发忍者尖尖的下巴，将他的头掰到了自己的方向，轻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你目前的形势，不要作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至于你要骂我是变￥态也好，是怪物也罢，根本不重要。”

他松开了手，脸上泛起一个轻松的笑容：“反正这些称呼，我听了十三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兜看到金发少年眼中重新出现的湛蓝，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目的？”

“纲手婆婆的原意是要把你们全部干掉，以绝后患，但我向她提出了另一个处置办法，她觉得很不错。现在你们有两个选项，要么在这里被秘密￥处决，要么接受我的建议。”

“我们有得选么？你有什么建议，快说吧。”

“你们会被移送给‘鹰’组织，从此成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部下。”

兜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如此。”

金发少年还之一个微笑：“我相信以你的智商，不会干出一些我们都不愿意见到的蠢事来吧？”

“另外，你想在大蛇丸那里寻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么？不，不要忙着否认，我能够从你的眼神里看出这一点来。现在大蛇丸已死，这是我赠送给你的另一个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我会跟其他人讲明这件事的。”兜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