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栾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着道：“其实，我们都错怪他了。他并不是想要你的命，相反，他是要给你自由。如果把你带回万重天，你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因为凤凰族的人，根本不能随意离开万重天，离开一次，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你不会飞，即使你能离开，也无法离开了。”

所以，就用那样残忍决绝的方式，断绝她对亲情、对万重天的向往。

若是放在之前，沈遥知听到这样的真相，可能会热泪盈眶。但是现在，沈遥知感动不起来了，这是多么自以为是的爱啊。

虽说不感动，但还是感激的。无论是让她自由，还是听到凤凰骨的声音后，付出极大的代价去把她带回来。

凤栾见沈遥知不说话，心中忐忑：“小妹，你还恨他吗？”

沈遥知摇头：“我从未恨过。”

凤栾心中一酸，自动把沈遥知的话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心疼道：“小妹……”

沈遥知躲开了凤栾充满怜惜的拥抱，道：“所以，他们是去找敖夜了。”

凤栾见沈遥知躲开了自己的怀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凤栾又听到沈遥知的话，更是一惊：“小妹，你怎么知道！”

沈遥知没说话，这么轻易就暴露了所有，凤栾还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凤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小妹，你放心，他们一定会一起回来了。”

一定。

沈遥知现在听不得一定这两个字，因为这就是flag，而flag必倒。沈遥知没说自己的担忧，转开了话题：“龙族也是神弃族。凤凰族有万重天，龙族呢？”

对着沈遥知这样美丽的一张脸上的询问，凤栾撒不了谎，他道：“龙渊。龙族与我们不一样，他们顽强反抗，最终，灭族了。”

潜龙在渊。

沈遥知的心悬在空中，砰砰直跳：“谁做的？困凤凰，灭龙族……这已经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可是你要是说巫神，我是不信的。”

巫神不过是信仰的替代品，一个只存在于虚幻的人物罢了。

凤栾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冰雪聪明的妹妹，就是不肯相信神的存在呢？凤栾道：“嘘，不要说这样的话，听得见。”

沈遥知是个无神论者，但她都见过天帝了……她只是不敢相信兽世会有神，而且还是一个凶神。

沈遥知追问凤栾，期望能得到答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对付凤凰族和龙族？”

凤栾摇摇头，神色复杂：“小妹，我们本就是神造的，神要我们灭绝，我们没有反抗的余地。神对付我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沈遥知听了这话，反倒不问为什么了。因为这样任性的神族，完全符合沈遥知心中对神族的认知。神族，是最自私的。

沈遥只道：“我们是自然所生，天造地设，与神没有关系。”

沈遥知被这句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一惊，她好像，抓到了关窍。如果他们与神没有关系，那神为什么要费这个心思，要灭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