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变大佬
作者:猩猩石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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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机会
“今晚这清水楼有一场盛宴,遗梦坊会来批姑娘助兴,她们会在酉初进北门。而我——需要一棵鹭草,寅正西门,给驾骡车来之人。若你却是下了决心,不如做来看看?”锦娘再次恢复了娇媚的笑容,香气瞬间消失无踪影。
墨染看着那天青色的背影,半天透不过气来,朝阳一点点爬上雕花长窗,一格一格落在地上,亮的刺眼,她只觉一阵眩晕,这是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是开了门缝给个机会罢了,墨染扶住心口,她知道对墨家而言,这样的一个机会已是难得,无论如何都要去拼。
别说那鹭草是这京都里几近珍宝的存在,就是让她去摘那天边的月亮,也是要咬牙完成,事到如今,墨染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回到家,她就翻箱倒柜的找着家里的细软。正翻着,尖锐的女声传来:“大小姐,你父亲还没入土呢,你就这样不堪,要随意处置他的家业了吗?”竟是早早去了旧宅的二娘一大早跑了回来,想必是听了什么,急急跑了回来。
墨染从不与她多言,只管手下不停的翻找,直将柜子门全部打开来找:“我出去办一件事情。”那些该死的奴仆将外间的东西全部变卖了,二娘也不是善茬,后院的细软也早就打包带走,留给她的并不多。
“出去?铺子马上就要清算,还要出去?你?”二娘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胭脂水粉、罗裙,还有那首饰盒子里的十几颗金珠,各色饰品。她狠了狠心,把首饰盒子最里面的一只盈翠的玉镯取出来,这是她母亲临终前留下的,如今家里只剩下这些了。
二娘直看得眼睛都直了,“还有这么多?你这是要去哪里?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她并不说话,只一样样地收拾手里的东西,那金边纱裙太过夺目,不适宜她现在的处境。不如藕荷色白绡纱裙,配着子母白珠一套首饰,毕竟父亲还没有入土。她突然一阵心酸,手底下便慢了些许。
二娘还在那跳脚骂:“好好好!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要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私逃,如今这泼天的债务都要我一个人来扛?你是要看着我们死了算了是不是?你父亲给你这么多宝贝,如今都要一股脑的卷走不是?走可以,把这些东西还有房契地契都留下来。”
她啪的一声把首饰盒子盖上,强忍着嫌恶问道:“这些都是母亲留下的,我留给你?房契地契?原来你是冲着这些来的?又是谁给你递了什么话了?那些东西你该知道,父亲早早就拿去做了抵押,你以为我手上还能有什么吗?”
二娘恶狠狠地盯着她:“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墨家虽然倒了,可是这宅子是私宅,并没有和那些铺子一起做抵押,早就有人想买,你一直没吐口。你那些花花肠子,以为我不知道吗?早早就为自己谋算好了,想把我们母子撇出去,独吞这最后的家私!”她说着,一边突然抹起眼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可怜你弟弟刚会说话,小小年纪便没了爹爹,一点活命的钱就要被自己的亲姐姐算计了去…..”她鼻涕眼泪抹了一袖子,“墨松啊——我苦命的儿啊,我们怎么这么命苦,你姐姐好狠的心啊——”
她这么一哭,墨烟急急走了进来,她弯下腰去掺起母亲的手臂,不经意避开了那亮晶晶的袖口:“母亲,你别这样。大姐一直忙前忙后,自家骨肉,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要走,早在父亲去世,就,就走掉了呀,何至于还磨到现在?”
二娘呸的啐了一口:“你个臭丫头,懂个屁!要不是我一直为你们姐弟二人谋算,你们现在只怕光着身子在外乞讨去了。什么自家骨肉,你那死鬼爹爹何时带你们进过书房一起算账?家里铺子上的事情只有你这好姐姐门清儿,我们娘几个算个屁,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你那爹爹把她的嫁妆都准备好了,你呢?你也已经及笄,可见你父亲给你相过一门像样的亲?”
“母亲,不要浑说了,你是伤心糊涂了。”墨烟强撑着笑,“大姐,你别和母亲一般见识,父亲出事,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人都糊涂了。”一边哄劝着,与钟婶一起将二娘连拖带拽弄了出去。
墨染被二娘这一闹,刚刚积聚起来的勇气生生散掉,浑身无力跌坐在炕头。只是盯着那首饰盒发呆,直到墨烟走进来,叫了一声大姐才回过神来。
“大姐,你不会真的丢下我们不管吧?”墨烟轻轻走过来,蹲坐脚边软软地趴在她膝头,怯怯地问。
墨染鼻子一酸,只觉得膝头一点潮热,她伏下身去靠在妹妹的肩头。少女的发丝柔软清香,抚在指尖顺滑柔软。她紧紧握起拳头,直到指尖在掌心中落下深深的刺痛。不管怎样,得想法子活下去,为着弟妹,也不能先松了这口气。
墨染一番打扮早早地立在清水楼北门等候,这门对着清水河,比不得正门的富丽堂皇,不过是下等人出入的便门。依着清水楼生活的平民沿河一溜烟摆开各种杂摊,供给出入的脚夫、艺人、小厮、伙计、厨娘必需品。
墨染那一身装扮已比平日低调许多,可站在那满是菜叶泥土的青砖路上,仍旧显得格格不入,因面上蒙了一层青纱,越发惹得那些袒胸露怀的妇人们嗤笑。
“喏,又来个卖的,还是个嫩雏呢!没得脸见人。”妇人们挤在一处毫不忌讳的哈哈大笑,不时大喇喇的瞟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直羞得墨染一点点退到墙根儿处,不敢抬头。
盛世之下,女帝执掌民风开化,女子不必于街中避人,也可抛头做一份工挣钱。京都则更加开放,多有那厉害娇娘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可不管何朝何代,只这风尘之中女子是上不得台面的。
“来啦?走吧。”身边暗想拂动,一众女子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擦过墨染身边,拽过她悄无声息消失在那黑漆漆地布满油污的木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