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不小，旁人纷纷侧头观望。

“没事吧？”明亭汐慌张。

手心像被火烧一样，缪佳逸摇摇头：“没事。”

她拎着杯盖上的绳子，走到洗手池，打开凉水反复冲洗。

又麻又痛。

空气中弥漫着不太好闻的气味。

恶臭味与烟味混合。

缪佳逸屏住呼吸，看着冷水从水龙头倾泻。

几分钟后。

“好点了吗？”明亭汐问。

“嗯。”缪佳逸张了张手，能动了，“回教室吧。”

“再冲会吧？”

“不用。”缪佳逸关掉水龙头，手心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叹气，挽着明亭汐走回教室。

……

“这个给你。”缪佳逸从书包里拿出一盘录音磁带给明亭汐，“跨年礼物。”

明亭汐郑重接过。

按下播放键，缪佳逸的新年祝福从里面传来。

末了，她问：“能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吗？”

“能啊。”明亭汐点头，观察起这盘磁带，“音质还挺好。”

缪佳逸又问：“真能听出来？”

“真能，确定以及肯定。”

缪佳逸心一颤：“哦，好吧”

她拿出放在书包小夹层的那盘磁带，陷入纠结。

她再一次鼓起勇气想朝他迈近一步，却发现脚下已经有了万千羁绊。

……

“缪佳逸。”

“啪嗒…”手一滑，磁带落地，缪佳逸把它捡起来，才抬了头。

来人是季翎。

“怎么了？”缪佳逸茫然，眼里也多了几分紧张。

她和季翎平常根本没说过话。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点不假。

不知由何而来的怨气总能大过理智。

“跟我来一下。”

缪佳逸看了眼挂钟。

还有三分钟上课了。

季翎看出她的顾虑，又道：“苏老师去开会了，会晚一点来教室。”

“行。”

缪佳逸没多想，跟在后面出去。

出门时，与瞿浩淼擦肩而过。

又是一阵烟味。

应该是换了种烟，没之前的味道浓。

走在前面的季翎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仍像陌生人一样往前走。

缪佳逸有些感慨。

季翎带她走到顶楼。

顶楼就两个班在上课，其他教室全是空的。

说是给竞赛培训和社团活动用。

上课铃声回荡耳边，季翎趴在栏杆上，迎着冷风问：“你喜欢瞿浩淼吧？”

发梢随风飘动，粘在嘴唇上。

缪佳逸把头发拨到耳后。

她不愿意当着季翎的面承认。

“我能看出来，从你的每个眼神里，每个动作里。你骗的了他们，骗不了我。这种感觉我太了解了。”

“嗯。”缪佳逸双手搭在栏杆上，侧头笑，“所以你是来让我放弃的？”

谁也不知道她耗尽多大力量才扯出的笑。

“不是。”

楼底走过两个迟到的男孩，穿搭时尚，染着暗黄色的头发。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一道半圆。

“我想看到瞿浩淼真正为一个女孩收心的模样。”季翎说。

缪佳逸呆住，手心好像更疼了。

“或许所有人都会和你说喜欢他不值得，但我告诉你，他值得。”

缪佳逸点头，自己喜欢的东西，哪有不值得的。

“别放弃。我想他会感动的。”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