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将至，寒风吹个不停。

三中节日氛围浓厚，翠绿鲜红的装饰品贴满玻璃窗。

那年圣诞节是周六，学校没放假，但万荣为了图一高兴，利用晚自习给文（2）班放了部电影。

电影名字叫《垫底辣妹》。

少有的放松时光，昏暗环境下，全班人一起注视着电子屏上播放的影片。

缪佳逸还记得，那讲的是一个垫底女学生努力逆袭考大学的故事。

到这个阶段，没点心灵鸡汤可能还真不容易坚持下去。

……

已是8点。

瞿浩淼收拾好书包，看着前面的空位，李卫一整个晚自习都没出现。

莫名其妙有些不安。

不其然，手机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淼哥，来陪我喝一杯。”

瞿浩淼皱着眉在教室扫了一圈，明亭汐也早就没了踪影。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电话被挂断。

那股子烦躁劲又回来了。

瞿浩淼抓了抓头发，把背包往肩上一甩便下了楼。

路过文（2）时，他和往常一样往里看了眼。

大屏幕的亮光映在后排那个女生脸上，闪烁明灭。似乎是播放到了什么好玩的内容，笑意慢慢从她的眼尾荡漾开来。

刚刚的烦躁被安抚了几分。

……

正值冬季，室外温度下至0度。

街道寂寥，枯败落叶洒满大地，连头顶橘黄色的路灯也无法带来温暖。

瞿浩淼拎着两提啤酒敲响了李卫家的门。

三声过后门被打开。

风霎时从楼道吹进房屋，冷得人身体直颤。屋里是难闻的烟酒味。

纵使瞿浩淼这种抽烟喝酒样样不落的人，此刻都觉得大脑有些昏沉。

他微不可见的皱眉，关上门褪去风衣往里走：“深夜emo？”

“就当是吧。”李卫颓废的靠着床沿坐到地上，旁边还滚着几个空酒瓶。

“就这点出息。”瞿浩淼在他旁边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拉环打开啤酒，猛灌了一口，“跟你说件事，我好像……”好像喜欢上缪佳逸了。

爱大概是突然降临的。

那天小姑娘在体育课被自己无意扑倒后，他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这些天总幻想着未来能和她一起往高处走，去看人间绝色，去细数繁星万千……

他，好像真的动情了。

他愿意为了她，从此洁身自好。

“淼哥。”

“我和明亭汐分了。”

不能再平静的一句话，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打破了瞿浩淼所规划的一切，从李卫嘴里吐出。

“我提的。”

喝完的啤酒罐被捏得嘎吱作响。

瞿浩淼手颤了颤，又开了一罐：“理由？”

“腻了。”李卫从烟盒咬出一支烟，“我受不了她每天都在那胡思乱想，不想哄了。”

瞿浩淼没说话，拿过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

房里昏暗，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晚窗外的灯光好像变模糊了些。

两人默契的都没再说话。

快到半夜，气温直转零下，房里没有一点暖气。

直到周围烟雾缭绕，最后一罐啤酒喝完。

李卫哑着嗓子问：“淼哥你刚刚说好像什么？”

瞿浩淼摇头不作答，把烟头摁进烟灰缸，低声：“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