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宣泄后，聂沁如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只是她满脸的鼻涕眼泪蹭到龙灵儿的衣服上，让她有些尴尬。

“我拿衣服给你换吧。”

“不用了，没事儿。”

龙灵儿看着聂沁如，“你现在感觉好受多了吧？”

“是。”

聂沁如没有隐瞒自己的内心，“谢谢你的开导。我想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未来，等孩子们长大了，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知道顾慎言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一定很孤独。

她给自己二十年的时间，等顾俊哲可以接手顾家，她就隐居山林，陪着顾慎言一起享受孤独。

“我相信你可以的。”

龙灵儿抬手握着聂沁如的肩膀头，“不论你有什么需要，只要一通电话，我就会来。”

“好。”

聂沁如看着龙灵儿的眼睛，“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蒙着面纱？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吗？”

“我答应了师父，只要我一天没有出嫁，就不会摘下脸上的面纱。”

龙灵儿耸了耸肩，“其实我天天这么戴着面纱，久了就习惯了。”

“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这么古怪的要求？”

聂沁如不能理解，龙灵儿笑了笑，“师父说我的长相太有攻击性了，只有我选定了要嫁的男人才能以真面目示人。”

攻击性？

聂沁如明白了，龙灵儿一定是长得太美了，她的师父怕会引起男人的觊觎让她受到伤害，才会这样要求她。

“龙灵儿，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除去养蛊这种可怕的行为外，龙灵儿性格爽朗，也没害人的心思。

“好吧，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龙灵儿朝聂沁如眨眨眼，“在村民的眼中，我就是个另类，和他们格格不入。我还乐得轻松自在，不用去应付他们。好啦，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撤了。”

龙灵儿身手敏捷地跳出窗外，趁着夜色飞奔而去。

聂沁如轻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床上发呆。再次回到这里，她的心情比想像中平静。

龙灵儿说得对，人要学会发泄情绪，这样才不容易郁结于心。

看了眼时间，聂沁如拿起手机给林小雅打电话，等她接起后，开口道，“小雅，有时间去老地方吃份甜品吗？”

既然她已经休息了半天时间，那就干脆再好好放松自己一晚。

林小雅激动得连连点头，也不管聂沁如看不到，“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林小雅在床上高兴地翻滚起来。

乔少寒走进房间，见林小雅这个状态，挑眉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老公，沁如约我吃甜品。”

林小雅跳下床，拉开衣帽间抓了一套外衣换上，“我这就赶过去和她会合。”

“我送你过去。”

乔少寒揽着林小雅的腰，被她推开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我不想让沁如觉得我在她的面前秀什么恩爱。”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乔少寒知道林小雅的意思，也没有勉强。这两个月来，难得看到林小雅这么开心。

……

甜品店

聂沁如提早到了，她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等林小雅的到来。

她知道自己这两个月来没有联络林小雅，让林小雅心里不好受。

她确实没有刻意回避林小雅，而是顾氏集团的工作太繁忙了，她又是从头学起，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像以前那样逛街吃东西。

窗外有个男人走过，那个背影看起来和顾慎言很像。

聂沁如愣了一下，突然起身往外跑，追上那个男人，伸手去握对方的肩膀头，“慎言……”

男人回过头，普通的长相，和顾慎言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聂沁如尴尬地向男人道歉，“抱歉，我认错人了。”

男人挑起眉头，伸手来抚聂沁如的脸，油腔滑调，“呦，大美女呀！你没有认错人，哥陪你好好耍耍。”

聂沁如后退一步，避开男人的手，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

男人却不死心，伸手去握聂沁如的肩膀头，“别走嘛，相识就是一场缘分。”

聂沁如蹙眉，迅速侧身，捏着男人的手腕一个用力，对方就像杀猪般嚎叫起来，“啊，好痛！你快放手，我的手要断了。”

“滚！”

聂沁如抬脚在男人的背上狠狠一踹，他狼狈地摔到地上，再连滚带爬地起身跑了。

她在心里暗骂道：贱男人，有什么资格长着和顾慎言一样的背影。

这个小插曲，让她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明明知道顾慎言已经死了，还在心里奢望什么？

苦笑了一下，她转过身，讶异地看到林小雅站地她的身后。

“小雅，你来了。”

聂沁如走到林小雅的身边，被林小雅一把抱住了。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沁如，我知道你忘不了顾慎言。”

林小雅的声音有些哽咽，刚才的那一幕她都看在眼中。

她要进甜品店时，就看到聂沁如慌乱地跑了出来，连她的叫唤声都没有听到。

她看到聂沁如追到那个男人的身后，不可否认，那个男人的背影确实像极了顾慎言，让她也一度以为是顾慎言复活了。

可惜那个男人不是顾慎言，而是一个地痞。他被聂沁如教训一顿纯属活该。

“我是忘不了顾慎言，我也不想忘记他。他将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聂沁如却表现得很释然，她伸手挽着林小雅的臂弯，两人一起往甜品店里走。

“我今晚可是特意将时间空出来见你，咱们不只是可以吃甜品，还可以到处逛逛。”

“好。”

林小雅强忍着眼泪，她知道聂沁如是刻意表现得这么轻松，她若是掉眼泪，会让聂沁如的心里更加不好受。

聂沁如的坚强，让她心疼不已。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聂沁如总是看得最开的那个人。

两人进入甜品店，聂沁如倒了果汁递给林小雅，“新品，不错。”

“谢谢。”

林小雅眼尖地看到聂沁如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已经摘下来了，轻叹口气，“沁如，戒指摘下来也好，免得你时常看到，心里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