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聂顾磊陪着尤笑然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而聂沁如忙了一天，早早回房去休息了。

电影在播放着，尤笑然却显得心不在焉的。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跳得她难受。

“老公，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对吧？”

“瞎说。”

聂顾磊不信这些。

“我的右眼皮一直跳，我怕是有事要发生。”

尤笑然忧心忡忡的，“我要打电话给我妈，问问她和我爸的情况。”

她拿起手机，刚要拨号，尤母的电话就先一步打进来了。

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赶紧按开接听，“妈，是不是爸有什么事儿？”

“笑然……”

尤母泣不成声，尤笑然更着急了，“妈，你先别哭啊，爸到底怎么了？”

“不是你爸，是怡然……怡然没了……呜呜……“

尤母哭得撕心裂肺的，尤笑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愕然地问道，“妈，怡然没了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学校里吗？”

“我刚接到一通电话，告诉我怡然出了车祸，面目全非，让我赶紧去认领尸体。”

尤母抽噎着说完，“笑然，怎么办啊？怡然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明明婚礼时，我们还和她在一起的，这才不过几天啊，我们就和她阴阳两隔了。”

“妈，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尤笑然不愿相信，觉得是有人在骗尤母。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要诈骗，不是该骗尤母说尤怡然受伤住院，需要转医药费吗地？哪有直接说人被撞死了，之样能骗到什么？

“对方自称是警员，错不了。我想去，可你爸这里也需要我照顾。而且我没有出过远门，去了也办不了事啊。”

尤母抽泣着，“笑然，你去一趟怡然所在的城市好不好？我不能让怡然死在外地。你把她带回来，好不好？”

“妈，我马上就动身。你不要再哭了，保重身体。我会将事情搞清楚。”

尤笑然答应了尤母，不管尤怡然的事是真是假，她都必须去一趟。

“好，我等你消息。”

尤母声音哽咽，“我暂时不敢告诉你爸爸，等你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吧。”

“嗯。”

挂了电话，尤笑然对聂顾磊说道，“老公，你开车，载我去找怡然，我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聂顾磊蹙眉，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他揽着尤笑然起身，“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陪你去。”

两人出门上了车，聂顾磊发动车子离开。

一路上，尤笑然只是看着窗外，默默的不说话。她心慌慌的，难以接受这件事。若说是有人骗尤母，似乎又说不通。

聂顾磊抬手握着尤笑然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也许是搞错了。”

“我也希望是搞错了。”

尤笑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怡然是变得让我有些陌生，但我从没想过她会突然离开我们。”

右眼跳灾，原来是真的。

“别想太多了，等我们到了，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聂顾磊不喜欢尤怡然，但也不希望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

“嗯。你开车吧，不要管我，让我独自静一静。”

尤笑然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她和尤怡然从小到大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更是酸涩不已。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到，人活着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这个想法蹿进尤笑然的脑子里，让她忍不住掉泪。也许哪一天，她也会像尤怡然这样，突然就没了。

她不想丢下聂顾磊，可意外有时真的让人猝不及防。

聂顾磊能感受到尤笑然的悲伤，默默地开车，没有打扰她。

……

两个小时后，聂顾磊开车到了当地的警局，询问车祸的事。

“确实是我打电话通知死者家属的。”

一个警员上前来，“你们是死者什么人？”

尤笑然哽咽着应道，“我是她的亲姐姐，你通知我妈，我妈毕竟年老，又没出过远门，所以由我来办这件事。”

警员将一个塑料袋装着的东西递给尤笑然，“这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东西。”

尤笑然打开袋子，取出尤怡然的身份证、学生证以及手机和钱包。

就算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这些物品在眼前，也容不得她不相信了。

“她的尸体在哪儿？”

尤笑然颤抖着嘴唇，问着警员。

“死者当场撞死，头都被压扁了，当时就直接送到殡仪馆去了。困为没人来认领尸体，暂时没有火化，冻在冰柜里。

当时尤怡然闯红灯，卡车司机车速过快，来不及刹车，才会撞上她，从她头上碾压过去。卡车侧翻，司机也当场死亡了。”

警员看着尤笑然，“你确认这些物品无误后，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去殡仪馆领尸体去火化了。”

“好。”

尤笑然克制着情绪，颤抖着手在文件上签字。

“走吧，我们现在去殡仪馆。”

聂顾磊拿着警员递给他的凭证，揽着尤笑然离开警局。

两人上了车，尤笑然才痛哭失声，“怡然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她控制不住情绪了，“我该怎么告诉我妈，一切都是真的？怡然死了，叫我怎么开得了口啊？”

“别哭了。”

聂顾磊安抚着尤笑然，“警员刚才也说了，是她闯红灯造成的事故，司机也当场失亡。双方都死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你哭，她也不会活过来。先把她的后事办好吧。

至于妈那边，你先不要打电话，等我们回去再说。你当着妈的面告诉她这个事实，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也能及时施救。”

“嗯。”

尤笑然抹了把眼泪，“从小到大，怡然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才刚开始好转，她就死了。天意弄人。”

“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聂顾磊宽慰尤笑然，“想开些，人死了，另一面也是往生了。”

尤笑然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毕竟是亲姐妹，尤怡然死了，她伤心是难免的。

聂顾磊轻叹口气，发动车子，前往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