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不信，问问小鸢、小凫就是了！”须臾回答说。

小鸢、小凫对须臾上课的课程可是清楚着呢。哪一天上什么课都是明明白白。但是她们异口同声答应说：“是啊！是舞蹈课衣裳放在草地上的。肯定是那里沾染的。”

襄王瞪着眼看看她们。又看看须臾。他无法断定她们是不是在说谎。

“你起来梳洗一下，今天庠序不去了。有人要见你。”襄王说道。

“谁要见我？”须臾问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襄王说着，出去了。

须臾听见襄王在外面吩咐人准备马车，要把须臾送到宫里去。那就是宫里有人要见她了。

须臾一边算计，一边连忙起床。小鸢、小凫慌忙给她准备衣裳。引琴女御亲自过来给她梳洗一遍，将她妆扮得干干净净、粉妆玉琢的。这种样子看起来很无辜。

须臾心里暗暗想到：我刚刚才从王宫里面逃出来。还要再去一次吗？

……

须臾乘坐的车辇一直行驶进王宫，才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小鸢来掀她车辇的布帘，请她下车辇。

须臾跟着她下了车辇，抬眼一望，前面是一座宏大的殿宇。上面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昭和殿。

须臾心下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知道谁要见她了。

“我可不是上一次没有见过世面的我了。”须臾得意地想，“死也不会说漏嘴。不管他说什么话，我都要小心应对，别再被他抓住破绽了。”

“陛下在里面等侯公主。请公主自己进去吧。”一个身材伟岸、气质风度有点像杨毅的侍卫说道。那是天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名叫柳岸。

须臾若无其事对他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了进去。

……

昭明天子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若无其事。他的样子最会骗人，须臾想，我心里提防着呢。

须臾走过去给他行礼。昭明天子说道：“一大早把你请过来，不会太意外吧。”

须臾镇定回答说道：

“陛下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万民之主。陛下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臣婢不会感到意外。”

“哦，是吗？”昭明天子说道，“不愧是在女子庠序里面读了书的。才几天工夫，说话都像模像样了。听说书读得也很好。《尚书》、《易书》还差一点，《山经》、《海经》能够倒背如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了！《山经》、《海经》讲述的内容，无非山川河流位置所在，植被物产、珍禽异兽之类，这对须臾这个灵州山的小野人来说，不就看一眼的学问吗？

须臾一笑，得意洋洋地说：

“臣婢看这些东西，不过一眼的学问。不需要劳神费力。原本还以为有多深的学问，现在看来，女子庠序那些学谕大人的学问，也不过如此了！”

昭明天子哼了一声，说道：

“既然你看这些学问不过如此，为什么《仪礼》、《周礼》之类，知之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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