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管厨房的女御问：“是否要上汤饼？”

昭明说：“夫人的好日子，先上汤饼是对的！”他让女御每人端一些上来。

他们每人象征性吃了一些。昭明开口对襄王说道：

“世子大人！夫人今日寿辰，总该有些赏赐才是！夫人当日封的‘信和公主’进宫，世子大人并未正式册封。孤看不如趁此机会给夫人一个封号，名正言顺，也算给她一个名分！世子大人意下如何？”

世子大人说道：

“殿下说得是。既然殿下开口，何不赐个名字？臣又不通文墨，比不得你们，能够咬文嚼字！”

昭明想了想说：“夫人金玉其质，幽兰之姿，冰雪之色，令人仰慕！不如就用‘慕德’两字可好？”

襄王听了这话，说道：“好！就依殿下！”他吩咐贴身宫人宝树会知颜芮女御，

“颁发文书，赐夫人‘慕德’两字作为封号！”

宝树领命，记录此事。

昭明离开席位，到莫离跟前说道：“夫人，如今世子大人亲口封赏。赔罪就算了，谢恩总是要的！还不过来谢恩？”

莫离不肯去。昭明笑道：“夫人！世子大人因为你没有参加春狩！各路诸侯聚集在京，他们最大的议论就是世子大人的宫闱之事！世子大人一世英明，如今成为全天下的笑谈了！这都是夫人之功也！”

莫离听他如此言论，明明有指责自己的意思，恨恨说道：“臣婢不负天下人！不怕天下人说臣婢！殿下再这样说，恕臣婢不奉陪！”

昭明说道：“你如此脾性，难怪世子大人拿不下你！”

他转过身来，对世子大人说道：

“不过依我看来，天下之事，凡有一失必有一得，得失相济。世子大人不封后宫，必得夫人之心。天下人皆知世子大人钟爱夫人之意！所谓惧内岂不是胡言？爱其材质不忍戕伤而已。夫人在宫里并无亲眷势力，所倚仗的无非世子大人怜爱，世子大人也要怜恤些！”

昭明说完，拉莫离过来给世子大人谢恩。说道：“又不让你认罪！谢恩免不了的！孤来做主，快跪下谢恩！”

莫离只得给襄王跪下，说道：“谢世子大人！”

昭明笑道：“你平时伶牙俐齿，一句话都不饶！怎么到了这时候干巴巴的？就一个字吗？”

载启聿明附和说道：“这也算的！夫人的一个字也难得的！”

“起吧。”襄王终于说了一句话。

昭明回到座席。侍从开始上餐。大家谈笑用了一会儿，宴席将散。昭明说：“今日宴席实在是好！如果身体好一定畅饮。因为是私访，所以孤不宜久留，餐后就直接回去了！”

昭明的随身侍从已经准备了卧辇，看起来他身体还是虚弱的。昭明给襄王道别，说了声“告辞”，辇车起动，他带着随从回去了。

宴席已经撤掉。载启聿明也悄然退下了。就把两个尴尬的人留在营房里。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襄王伸出手握住莫离的两只胳膊，把她拉到他面前坐下。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就不多说了！十六岁！说到底还是个孩子！经历得已经够多了！”襄王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莫离低头不言。

“两个公主已经遣走了，你知道吗？”襄王问莫离。

“臣婢知道。”

“我住在元华殿里，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去请我回去？”他严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