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的结构很奇怪。

穿过一整条热闹的街，来到街角，终于能够看到一个破旧的牌坊，最上面吊着一块牌匾，写着“学宫”两个字。

牌匾用了很多年，十分破败。

越过牌坊，继续向内走去，是两排高矮不一的建筑，勉强还有那么几个二层小楼。

这里比外面还破，但凡有一面墙是干净的，都对得起燕九。

一同来的小哥倒是无所谓，他对这里好像十分熟悉，甚至还有空给燕九介绍，“你看这件屋子，是学宫的饭堂，阿姨不知道怎么回事，盛菜的时候手总抖，一勺菜能抖出去一半。这间屋子是藏书阁，里面最后一排放得都是各种版本的《金瓶梅》...”

“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燕九来了兴致，这个小哥身上，似乎有什么神秘的点。

“不是，不过我在这里长大，五六岁的时候，我爹妈把我送过来的，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们了。”

小哥十分淡然，对于父母没有怨怼，也没有想念。

继续向下走，燕九跟小哥交谈的更加多。

她发现小哥的见识十分渊博，经史子集，诸子百家无所不知。

提到圣人，小哥居然也很了解，“丫就是一老色批，你要小心他潜规则你。”

这是小哥最后说的一句话。

因为下一刻，一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化成脚丫子的形状，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我给你脸了。”

小哥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再言语。

街道最里面是圣人的居所，门口挂着一副对联：平生不识***，阅尽A片也枉然。

燕九看到这句话，心中一惊。

惊得倒不是别的，而是这句话是在太老了，但凡知道这句的，应该都人到中年了。

“进来吧，门没锁。”

还是刚才那威严的声音，此刻听得有点温和。

门开，燕九、小哥跟墨再提走入其中，只见...一个发际线很危险的中年大叔，正在跳某种奇怪的操，在另一个世界被称为帕梅拉，应该有减肥的作用。

“参见圣人。”墨再提在门口停住，很是恭敬的道，“燕九燕大当家我带来了，另外小云我也带来了。”

“多谢你了，让你这个墨家巨子跑腿。”圣人的声音传出来，“你可以离开了。”

“是。”墨再提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是一派之主，在整个玄嚣皇朝都是尊贵至极的存在，然而面对圣人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一点异样的情绪。

墨再提离开后，圣人继续道：“小云在门口等会，燕九你进来吧。”

燕九看向小哥，小云是他的名字。

小云示意燕九进门，自己则找了个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随便的坐下。

燕九走入屋中。

圣人的目光扫到燕九，“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燕九问道。

“各方面，毕竟是女主角，应该长得好看点，还应该更白莲花一点。”圣人的话让燕九明白了什么。

“你也是穿越者？”燕九问道。

但其实燕九心中很紧张，因为她听过一个论调，一个世界里是不允许有两个穿越者的，一旦遇到，必定要残杀至一方灰飞烟灭。

特别是穿越者自带【杀伐果断BUFF】，这要是打起来，燕九不一定是对手。

“你是穿越者吗？”圣人反问。

燕九摇摇头。

她的确不是。

穿越者是靳玄冥，燕九只是吞噬了他的记忆而已。

“我也不是。”圣人笑道：“事实上从来没有穿越者这种东西，你所见的那些景象，不过是我为这个世界模拟的未来，也许在很多年以后，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什么？”燕九大这一次才真正被惊讶到了。

......

在燕九的记忆中，事情是这样的：

地星，2019年，靳轩明作为某公司的产品经理，因为长期996导致猝死。

他是个《火影忍者》的死忠，来到这个世界后，沿着【宇智波】+【蛇叔】的路线一路发展，闯下了【玄冥老祖】的名号。

最后一个目标，就是燕九。

只是没想到，燕九是个狠人，上丹田里存放着一众怨灵，生生吞了他的灵魂，一颗【地仙之眼】，一身关于地星的记忆，都给燕九做了嫁衣。

但是今天，圣人却告诉了燕九另外一个版本。

地星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个世界名叫【玄嚣世界】，是无数洪荒碎片当中的一个。

圣人通过沙盘模拟出了一个没有修仙者的世界，经历无数年的发展，形成了科技文明。

靳玄冥乃是一个被模拟出来的人，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

“我是你某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燕九何等聪慧，立刻明白圣人是有着什么大阴谋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圣人开始装哔，“我最开始的选择是燕知鸿，但是他...他太善良，以至于他无法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燕九没有回答什么。

但在她心中，是认可圣人的想法的。

一个人太善良，的确很难做成一些事情。

比如燕九，她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已经数不清楚了，如果换了燕知鸿，走不到这一步。

圣人不无遗憾的道：“所以我又将希望寄托在靳玄冥身上，我甚至故意给他传递了某些错误的三观，可最后的结果你看到了，我创造了一个邪魔，如果不是你，我也会亲手结果他。”

圣人直视燕九：“你是第三个，我从没有干涉过你的任何事情，你却成长的比我预想更好，因为你，我的计划可能会更快的施行。”

“我没兴趣。”燕九同样盯着圣人，“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管你到底有怎样的计划，我绝对不可能当工具人。”

燕九高傲的不得了。

圣人笑了：“说出你的报价吧，我对你还算了解，你绝对不介意别人利用你，只要价钱合适，对吗？”

燕九的高傲瞬间不见，露出市侩的嘴脸，“还是圣人了解我，只要价钱合适，别说让我当工具人，你就是不拿我当人都行。”

燕九嘴脸变化之快，便是圣人有准备，也险些闪了腰。

“如今七雄商会发展的不错，但还是差了一点，我要求玄嚣皇朝封我为皇商，专门负责供应军需，还要求霹雳弹、诸葛连弩等成为军队必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