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海莉娜昏迷前，脑海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女王如此忠诚，最后不甘心地看了那人一眼，就在圣器的圣光中低下脑袋，彻底陷入了黑暗。

见她被圣器之光伤到，晕了过去，云夏才从教皇衣领处探出小脑袋：“想打我食物的主意。”

圣瑟洛斯眨了眨眼：“嗯？”

大魔王能屈能伸，立刻改口称呼，道：“饲主，我说饲主。”

教皇没有计较，抬起手，匕首圣器从树干上脱离。

没了支撑，海莉娜的身体一下子掉了下来，栽倒在地。

圣瑟洛斯没往那边看，转身继续往里面走。

面前的浓雾微微散了，里面露出一座雄伟壮丽的城堡，是无暇的白色与浅金色，雪白的鸽子飞过塔尖，身穿白衣的信徒们穿梭长廊中。

这是幻象。

圣瑟洛斯眉目平静，抬步上前。

信徒们纷纷虔诚地跪地，额头贴着地面，恭敬行礼。

教皇慢慢踏上台阶，并没有理会那些幻象里的信徒。

他一直慢慢走到内殿，才停下来。

没有神采的剔透眸子扫了一圈。

教皇食指抵唇，轻咳了一声，脸颊略微苍白，垂眸平和地道：“宝石就在这里。”

小蝙蝠展翅飞了出来，重新变作银发的少女。

她眨着眼睛，好奇地扫视四周。

“应该是藏在哪里了。”圣瑟洛斯声音平缓。

云夏点点头，扫视一圈，忽然气势汹汹地上前，一脚踹倒天使雕像，盯着碎片看看，没发现宝石，于是又举起旁边的权杖狠狠扔碎，好奇地蹲下来捡了捡碎片。

圣瑟洛斯：“……”

他站在旁边，只听到噼里啪啦的搞破坏声。

他抬手抵着唇，又咳了几声，脸颊肤色苍白，眉梢微挑，慢慢道：“……这里当然没有，这里只是宝石制造出的幻象。”

“把幻象砸了就行，”大魔王满不在乎，皱眉道：“这里都是光明气息，我可以用血族的力量。不过……”

她嘟嘴，瞥了教皇一眼，又飞快收回来，若无其事地望着天花板：“这地方太大了，我的能量还不够，如果能吸点血……”

这暗示已经称得上明示了。

圣瑟洛斯站在殿堂里，浅茶色眼眸无神，阳光跳跃在金色的发梢，他停顿了片刻，朝女孩伸出手。

神情平和。

云夏瞟过来一眼，咳了声，又望向天花板，“干嘛？”

“给你，吸血。”教皇淡声道。

白皙手腕，腕骨形状精致。

透过白净颜色，仿佛能看到下面潜藏的血脉。

吸血鬼少女眼眸微亮，抬眸瞄了他一眼，弯起眼眸上前，抓住他的手指，舔了舔唇瓣。

她望了望那人，“真的？”

圣瑟洛斯微微颔首。

“那我不客气了。”

少女低头，唇角露出两颗小尖牙，眯起眸，张唇咬下去。

尖牙刺进白皙的皮肤。

圣瑟洛斯微怔。

手腕涌上细小的电流，他怔了怔，忽然微微侧过脸，身体细微僵硬，睫毛轻眨，眉梢也蹙起。

单纯而茫然地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