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因为没有宸妃的那个实力，只能憋着气待在各自的宫殿里。

“殿下那边也会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你不用担心。”裴琛安慰卫滁道。

卫滁语气淡淡，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喃喃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做这种事我就没想过会活着出来。”

裴琛紧闭着唇，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沙哑道:“你会活着的，我们都会活着出来。”

他也知道这句话不过是在欺骗自己，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太子手下的刀，只不过他是太子在朝廷上明着的刀，而卫滁一辈子只能躲在阴影处见不得光。

卫滁若是有见光的那一日，那便是他的死期。顾淮承不会让一个手上握着他阴私的人被世人知晓。

卫滁自然也是明白，苦笑一声，视线从空荡荡的天空收回，拍了拍裴琛的肩膀，“你至少还有盼头，有妻儿，就算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好歹还有孩子。”

哪里像他一般，真正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亲娘被嫡母折磨而死，自己如今也已弱冠，却还是在外面漂泊，连妻子也不敢娶，回顾他这二十年的时间，真是过得狼狈。

呼出一口气，脸上勉强挂着笑，笑容比哭还难看，“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裴琛站起来，沉声道:“要不我送你一程？”

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离开很可能就是永别，再也见不到面。

“不用了，我来的时候是从小路过来的。”卫滁没转过身，愣愣地看向大门，淡淡道。

裴琛明白他的意思，卫滁如今身份特殊，而且还是紧要关头，原本不露面是最好的，可他还是在最后一刻跑来偷偷见自己一面，为了不给他惹麻烦，来时走的也是小门。

“我从小门送你。”裴琛蹙眉，立马道。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说罢，拿起案桌上的蓑衣披在身上，转眼间就消失在裴琛的视线里。

府里的几位小厮知道裴琛这会儿的心情不好，故而已经酉时也没敢敲门。

冬天正是白天最短的时候，天黑得早，此刻府里早就一片漆黑，只有书房里的一豆青灯在夜里忽明忽暗地亮着。

武言和武衡站在门前互相望了一眼，一时犹豫不决。

两人互相推搡了一番，最终是武衡硬着头皮走上前，抬手轻轻地扣门。

躬着身子，小声道:“大人，如今时辰不早了，要不小的去厨房给您端点吃食？”

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屋里头的人不快。

“不必了，我马上就回屋。”

书房里，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武衡不好再劝，只好应下，“是。”

同武言分别守在门前。

没多久，“吱呀——”一声打破了这府里的寂静。

武言立马抬起头暗暗打量着裴琛，就怕大人在里头想不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过好在除了衣衫有些凌乱，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的模样外，倒是没别的状况。

心里的那口气瞬间放下，上前一步问道:“大人，可要回屋？”